聂寻很听话的改走为跑, 轮到禾嘉泽在身后追他, 原打算往店里跑,见禾嘉泽跟来了, 前进的方向也变为朝着马路。 他还没踏出人行区域, 一辆面包车便忽然转向,撞翻了路上的护栏,碾压过草坪隔断, 朝着两人的方向疾驰而来。 周围的行为忙着躲闪, 尖叫着避开那辆横冲直撞的面包车,亦或者被吓得呆滞在原地。 那辆车很明显是冲着禾嘉泽去的, 可聂寻现在正愁找不到碰瓷目标, 高高兴兴的就使了点小手段令前车轮被迫转向。 禾嘉泽追赶的脚步也没听, 他不信自己跑过去,聂寻还会带着他一起找死。 那辆车眼看着就要冲到聂寻面前,禾嘉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扑上前去,原本想着聂寻会顺着他的力道被推开,然后两人一起躲过这一劫。 但看见禾嘉泽朝自己扑来时,聂寻也愣住了,他下意识的扶住禾嘉泽,完全没受到半点冲击力道影响,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那辆车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聂寻,禾嘉泽也只听到一声轰鸣,接着失去了意识。 陷入黑暗之际,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说不能见面吧,你看看。 - 入眼是一片刺眼的白,眼部神经似被烧灼一样泛着刺痛,禾嘉泽闷哼一声,又将眼睛闭上,抬手遮住眼睛上方,试图让自己的双眼好过一些。 接着他听到‘唰——’的一声,视野之中的光线暗了下来,那并不是挡在眼睛上方的手的作用,而是窗帘被拉上,隔绝了外界的光亮。 他好像正躺在床上……但身下的床有些硬,不同于他常睡的那张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禾嘉泽转过头,本该是看见窗帘的方向,印在他眼中的画面却是由几团混沌模糊组成的色块。 渐渐的,他开始听到声音。 “小泽?小泽?医生呢?医生怎么这么慢啊!”说话的人的声音令禾嘉泽倍感熟悉,是任父,可那样急切紧张的语气,却是禾嘉泽从不曾听到过的。 继而是禾致修的声音在右边响起:“小泽?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禾嘉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他张了张嘴,却因喉咙太过干咳而没有发出声音。 紧接着,身下的床被人升起,对折,支撑着禾嘉泽坐起身。 温热的玻璃壁贴在了禾嘉泽嘴边,禾嘉泽能够感觉到拿着杯子的人的手正打着颤。 不止是手,禾父的声音也是夹杂着轻微的颤抖:“慢点喝,慢点喝啊。” 禾嘉泽吞咽下几口水,润过了嗓子后把水杯推开,满怀疑惑道:“我看不清……我看不见你们。” 闻言,禾致修也注意到了禾嘉泽涣散的视线,他始终是看着正前方,那里除了一堵白墙之外,什么也没有。 禾致修道:“别怕,不要着急,医生很快就来了。”他说话时面对着禾嘉泽,另又轻轻拍抚了一下禾父的手。 禾嘉泽怎么可能会不慌,他的世界忽然变得一片模糊,那些像是被柔光过度羽化的画面,让他无法辨认视线中到底有什么。 只是意外来的太过突然,让他连该如何表达自己惊慌的行为都没来得及准备好,安静的靠坐在病床上,倒显得格外镇定。 从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床边停下。 禾父满怀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儿子他怎么看不见了?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吗?” 身边人的情绪带着极强的感染力,禾嘉泽也开始不安起来,如果从今以后他眼中展现的画面始终都是模糊不清的一片,再也看不见了……那是一片禾嘉泽从没想过的未来。 禾致修:“爸,先冷静点,医生,你来看看他的眼睛。” 有两根手指撑住了禾嘉泽的眼睛,接着一阵强烈的光照使得他不断的想眨眼,被刺激得溢出些眼泪来。 检查过后,医生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应该是脑震荡引起的短暂性损伤导致失明,先去做个颅内ct。” 时隔一年的毒奶还是让禾嘉泽把自己给奶中了,如一年前所说的,他坐上了轮椅,不用再自己走路也有人推着他前行。 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