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眼圈来找赵破虏。 “大将军,大司马带着一万精骑一走就是半个月,也不知道派人传个消息回来,您说他会不会、会不会……” “你想说什么?!”赵破虏“腾”地一下站起来,怒容满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信不过他就别用他啊,非得这么猜忌寒了人心才有意思?再者,你以为打仗是逛女闾呢,家伙式掏出来半盏茶就能完事?” 赵破虏文人出身,从军几十年没有说过一句粗话,今天为了魏无恙也算是拼了。刘炽亲信被他骂得脸红脖子粗,想还嘴又不敢,只能小声嘟囔:“凡事反常即为妖,大司马位居三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有人像他这样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闹着辞官的……” “你知道个屁。”赵破虏再次爆粗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在世,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名利堆里钻,可偏偏魏无恙就是个特例。 他不爱名,不恋权,只追寻这世间最纯净的情感。找到了便是一辈子,抓紧,护好,不离不弃,为此不惜放弃一切。 这样的人,在旁人看来或许就是个疯子,可在他眼里却是至纯至真的赤子,唯有这样的人才配得到永恒而炽热的爱情。 他真的比他强上千百倍,没有让爱从手中溜走,没有令爱人苦等无数寒暑,无论战场情场,他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他对他只有佩服,哪怕做不成战友,他也不许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刘炽亲信不忿:“大将军,你我同朝为官,你虽贵为三公,又是长公主之夫,但你这么骂人,我可是要还嘴的。” “还吧,还吧,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还真就想找人对骂。”赵破虏豪迈地一挥手,推了对方一把,“你怎么还不动嘴?” “大将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可真、真还嘴了。” “老匹夫,你怎么像个娘儿们磨磨唧唧的?” “老不死的,你骂谁呢?” “老色胚,我骂的就是你。” “老和尚,我看你就是常年吃素嫉妒我。” …… 帐外,郝贤好整以暇地蹲在角落里听了半天壁角,笑得脸都抽搐了。赵破虏的副将纠结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众利侯,你不打算进去劝劝吗?” 郝贤蓦然回首,板着脸训道:“胡闹,朝廷重臣在讨论军国大事,我们怎么可以随便打扰?” 副将:“……” 天呐,这都一家什么奇人,继父在里面骂得不亦乐乎,继子在外面笑得浑身抽筋,完了还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开眼界。 * 郅支帐中。 郅支朝着下首一人举杯大笑:“左贤王,你可是我部大功臣啊,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打败赵破虏。来,本单于敬你一杯。” 一身汉人打扮的男子举杯微微一笑:“单于过奖了,助单于重回祁连山,成为西域霸主是吾的荣幸。” “哈哈哈,我就喜 欢你这毫不谦虚的样子,太对我的脾气了。来,再干一杯,以后我们君臣相得,共创佳绩。” 男子先举杯:“单于请。” 郅支也笑:“左贤王请。” “左贤王对魏无恙了解多少?” 男子沉默,半天才咬咬切齿道:“此人心性酷烈,阴险狡诈,单于不得不防。” 郅支哈哈一笑:“看来左贤王还是未从情殇中走出来啊。你放心,承诺你的我一定做到,等夺回王庭,剿灭你们天.朝军队,我一定将那千娇百媚的小美人亲自送到你床上。” 男子阴鹜的眼神在听到“小美人”时恍惚了一下,随即又沉寂下去,变得冷然。 论心性酷烈,魏无恙还得靠边站,刘芳洲才是最狠的那一个,她对他绝情绝义,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他恨她恨得要命,不惜与异族为伍,就是为了让她尝一尝失去的滋味,让她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单于英明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