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裤算什么?你要我把犊鼻裤都给你,就是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赵破虏轻蔑地扫了一眼他身下,大笑而出。 “无耻、下流、伪君子……”亲信恼羞成怒,遇上赵破虏,他才知道什么叫斯文败类,边关数月,激得他将一辈子的脏话说尽了。 赵破虏一见到魏无恙,就笑着捶了他一拳。 “可以啊,臭小子,你这一战足以彪炳青史了。” 魏无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色道:“大将军就别取笑无恙了,没有您何来今日的我?您对无恙既有父子之谊,又有栽培之恩,无恙会一辈子感激您。” “臭小子!”赵破虏忽然红了眼眶,又捶了他胸口一拳,“大喜的日子,你偏要说些扫兴的话,你我有过命的交情,说这些就太见外了。走,陪我喝酒去,咱们今天只叙旧情,不谈军务。” “好。”魏无恙也红了眼眶。 刘嫮为他打开一扇通往新生的大门,赵破虏便是这门后的接引天神,栽培他、教导他、爱护他、信任他,他用铁汉柔情塑造出一个全新的魏无恙,一个放下执念、舍弃小我、从容报国的少年将军。 如果没有芳洲,他会追随他一辈子。 “无恙,记得当初你刚来军营那会儿,不爱说话,独来独往,浑身都是刺。可我就是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身上那股劲儿,不妥协、不服输、不认命,一看就是胸中有沟壑的可造之材。我当时还在想这要是我儿子,我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大将军,在无恙心里,您就是无恙的父亲。” 魏无恙数度哽咽,赵破虏的一生全都奉献给了别人,爱人、朝廷、军营,唯独没有他自己。身居高位的大将军,不爱色不贪财,年过四旬膝下犹虚,这样的男人怎不令人肃然起敬? 跟他相比,他只能算自私。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爱人别嫁,更做不到让她苦等无数个寒暑,天地转,光阴迫,他只想与她共渡每一个朝夕。 赵破虏泪中带笑,连连颔首:“好,有你这么个儿子,我真的做梦都要笑醒。” “笑什么笑,你儿子我不是在这儿嘛。”一道不悦的声音打断二人谈话,循声望去,郝贤黑着脸出现在门口。他移开目光,别别扭扭,“只要你好好对我阿母,我自然会对你好,我的孩子也会孝顺你。” “好,一言为定,我就等着萆荔肚里的孩儿喊我一声大父。”赵破虏与魏无恙相视一笑。 “无恙,你什么时候动身?我送送你。”郝贤把目光转向魏无恙,眼角湿润。 魏无恙无奈扶额,劝道:“阿贤你别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我们以后又不是再也见不着。” “想见一面哪有那么容易?”郝贤红着眼指责,“魏无恙,你说你是不是傻?放着好好的大司马不当,偏要躲到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还要给人当牛做马。情情爱爱就那么重要,连兄弟都不顾了?” “阿贤,人生苦短,我已经与你相守了十一年,剩下的时间该交给腓腓了。你也收收心,与萆荔公主好好过日子,她是个好女人。”魏无恙笑着插科打诨。 郝贤满不在乎,痞笑道:“好女人怎么了,满大街的好女人一抓一大把,个个都比她温柔,哪像她跟个母老虎似的。” “谁教你爱她呢。”?魏无恙一句话点中七寸,郝贤如同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大公猫,马上跳了起来。 “我爱她?哈,太好笑了,我会爱那个咋咋呼呼、胸无点墨、一无是处的野蛮女人?” 魏无恙无视兄弟炸毛,幽幽道:“当初是谁霸王硬上弓,又是谁主动求亲,还是谁新婚不足一月就造出了小崽子?” 郝贤不甘示弱:“那、那、那是你无能,成婚大半年才怀上孩儿,哪像我百发百中。” “是……吗?”魏无 恙眼风扫过某人下身,凉凉发问,“敢不敢比试一下?” 郝贤回望了他下肢一眼,在心里默默比较了一下,想起他那次在野外沐浴的事,以及他“□□第一伟丈夫”的称号,愣是半天不敢点头。 “哈哈哈……” 赵破虏明里暗里替这个不省心的继子兜了不少事,见他吃瘪尤为解气。刚想跟着损两句,忽然就顿住了。 郝贤发呆的样子,跟他母亲如出一辙,看着就教人稀罕跟欢喜,赵破虏不由软了心肠,改为揉他的头发,笑骂:“小呆子。” 男人头,女人腰,那可都是禁地。郝贤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摸头,马上就恼了,跳脚反击:“你才呆呢,你全家都呆。” 赵破虏:“……” 好想揍这个皮小子啊,不知道长公主知道了会不会跟他生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