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将同生共死过的韩天遥、十一当作亲人,如今难得出门,却也开心起来,抱着花花一路叽叽呱呱地指点风光,的确令马车里喧哗了些。 但十一显然不厌烦小珑儿。但凡小珑儿到哪个镇上,多看几眼什么胭脂首饰或其他玩意儿,十一便会过去替她买下,且眼光高妙,无不合适。 两三天下来,小珑儿每次对着十一便眼冒星光,和十一更比韩天遥亲近许多。 但十一似乎没想过打扮收拾自己,依然只是素簪绾发,挑着最浅淡的裙裳穿。 见小珑儿围着身畔“夫人、夫人”叫个没完,她便道:“以后唤我姐姐吧!” 小珑儿本就是平民家的女孩儿,并非韩家婢妾,与十一、韩天遥素来的相处也很自在,扭捏了一阵,也便跟着“姐姐、姐姐”地叫起来。 韩天遥也不计较,但那日在驿馆吃完晚饭后忽道:“小珑儿,都是一家人,不用再唤什么侯爷,听着生分。以后便唤我‘姐夫’吧!” 小珑儿愕然,“姐……姐夫?” 韩天遥满意点头,“嗯,顺耳。” 那边十一正饮着映青酒壶里韩天遥不知从哪里觅来的珍品美酒,闻言“噗”的一声,竟喷了韩天遥一袖子。 韩天遥抬眸,黑黑的眼眸似染了窗外湖色的明灿,静静与十一对视片刻,才轻轻拂袖,说道:“浪费!” 十一便转眸看向小珑儿,“你有几个亲姐姐?” 小珑儿道:“两个!不过都嫁人了!” “堂姐呢?” “有一个还没嫁,生得比我还美!” “嗯,回头可以说给南安侯做十三夫人……” “……” 小珑儿目光在那两位身上来回扫了几眼,知趣地闭上嘴,低头喝茶。 她的个头还太小了些,那两位也太强悍了些,真真委屈了她,即便认了姐姐、姐夫也得小心别被两人不知啥时候便会喷出的烈焰烧个焦头烂额…… 正一时沉静时,外边忽有驿卒禀道:“外面有位公子求见南安侯!” 韩天遥捻着茶盏漫不经心地问:“谁家的公子?姓甚名谁?” 绍城距京城杭都也不远,此处驿站乃是他们前往杭都的最后一站。韩家在朝中的亲朋故旧原多,若其中有人听说韩天遥封侯入京,提前过来拜访或相迎并不奇怪。 但闻那边驿卒答道:“不知,那人只说姓蓝,是公子柳塘居故人。” “嗒”的一声,韩天遥手中的茶盏忽然翻了。 而韩天遥的手居然维持着将茶盏带翻的姿势许久不曾动弹,由着那茶渍慢慢浸.湿他的袖。 小珑儿忙上前扶起茶盏,急急拿巾帕去拭那茶水,叫道:“侯爷,袖子湿啦!” 她到底没敢叫姐夫。 韩天遥这才回过神,终于抬起那黑沉沉的眸子,却先飞快地在十一身上飘过,才道:“不妨事!” 也亏得他一身墨青衣衫,颜色深沉,竟看不出那满袖的茶渍和酒渍。 十一持了酒壶在手,懒懒地站起身,问道:“咱们……该回避吧?” 她虽出口相询,却已一拉小珑儿,便待出门避开。 韩天遥面色微微泛白,亦站起了身,却道:“不用!累了一.夜,你们先到里间歇息吧!” 驿馆的屋宇并不像寻常客栈划作单间。韩天遥品阶不低,驿官安排是一明两暗的三开间,如今他们正在明间正厅里用膳,两次间都是用以寝宿的卧房,用落地隔扇隔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