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浓别院之事,十一一直语焉不详,但齐小观也隐约猜出路过可能在为济王或其他什么人办事,才做出这等不厚道的事。 但论起三人自幼的情谊,便是天大的事也该商议了一起面对,这也是他们苦苦寻找师兄不肯离去的原因。 可路过竟然死了,死了…… 待稍稍平静些,原先在岛上那些凤卫已纷纷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在他们口中,是济王府部属先动手杀了韩天遥的手下,凤卫惊愕去寻路过时,发现路过正和段清扬打斗,且已受重伤。 据说,他们本应保护的南安侯被段清扬害了…… 逐走段清扬后,路过不顾重伤带人搜寻南安侯时,只找到了被野兽咬碎的衣料和脱落的靴子,目测已经遭遇不幸。 眼见靺鞨兵赶来,还跟在路过身边的凤卫急忙带他离开,并在他的指引下来到这里,借住于莫剑师家中。 其实说的和先前罗苇说的并无二致。 ================================ 阅读愉快!明天见!嗯,真的明天见……上一更写错袅!泪奔…… 偕流光画影(一) 只是跟在路过身边的凤卫一路相伴,与他同历艰险,眼看他到了莫剑师家依然伤势沉重,直到昨晚不治身亡,想到他素日温厚,连病危之际都不曾跟人抱怨半句,自是痛彻心肺,此时议起“害”他的段清扬,竟是恨不得生食其肉,连带对济王都颇有怨辞。 十一细问过路过死前延医请药等状况,安抚了众人,方和他们一起返回路过等先前在岛上的住处。 岛上居民不多,而交游广阔的莫剑师无疑是岛上最德高望重的,时不时有求剑的贵客来访窀。 小岛并无客栈,于是莫家便在剑庐附近另建了几橼木屋供客人暂住。 这一二年莫剑师老迈卧病,求剑者多被回绝,故而客房都空着,这些日子正是路过及跟随他的十余名凤卫住着妲。 莫剑师本就老病,忽见已逝故友的大弟子在自己跟前“不治而亡”,更受打击,这两日病得愈发重了,连凤卫处理路过丧事都没能过问,此时早已歇下,十一等也不便惊动,只和莫剑师的长子莫钧等人见了礼,看凤卫们安置好路过骨灰坛,便先到路过先前住的客房查看。 除了尚未散尽的药味,客房里并无异样。 只是按南方丧葬风俗,逝者用过的衾被铺盖都已收拾出去,如今空荡荡的床榻便不由给人以曲终人尽的凄凉感。 不论如何,他们和他们的师兄之间,的确有什么东西终结了。 齐小观走到窗前,抱肩看向苍茫夜色,沉默片刻,问道:“师姐,师兄真的死了?” 十一听他话中惊愕疑惑竟大于悲伤,便知他也在疑心,沉吟道:“据他们所说,师兄一直自称伤势不太重,不愿兄弟们担心,虽延医开过两次药,但大部分时候只是用自己带的药在调理,终日卧床静养……直到前天才突然高烧,到昨晚便死去,还留下将他火化并将尸骨带回杭都的遗言。前天……” 彼时月色半明半晦,窗外的景色荡在夜雾里,便越发地暗昧不清。 可黯淡的烛光下,他们彼此眼底的疑惑如此清晰,竟能轻易地让对方尽收眼底。 齐小观已在苦笑,“若我没记错,前天我们正好寻到了这附近。他应该是得到消息,知道藏不住了……” 十一揉了揉太阳**,“最绝的是火化,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他被火化,亲口证实他的死讯……而我们也没法辨认那些烧剩的骨骼是不是他的。” 齐小观沉吟,“以咱们的修为,想刻意混乱脉象,给人重病之感,或闭气佯作死亡,都不是太困难。难的怎么瞒得过那许多朝夕相处的兄弟。他们怎会认不出火化的是不是师兄?” 十一淡淡道:“你忘了?江湖上多的是奇人异士,我年少时好玩也联系过不少。有个擅长易容的,就曾为我们三个各做了一张面具,曾试着让别人戴上,除了气质迥异,神色僵硬,几乎可以乱真。” 那时他们十六七岁,还在发育的时候,和如今的容貌可能差异比较大;但路过当时已经二十一二岁,三四年间容貌不会再有太大改变,若戴在他人脸上,再在气色上稍作修饰,便是日日相处的兄弟部属也未必辨识得出。 人死后容貌多少会有些改变,何况死者为尊,谁又会仔细盯着死人脸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