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她警告,不许他染指本该属于他的江山,“不然我第一个取你项上人头!” 她就是这么一个自私寡义之人,偏还自以为大公无私…… 又或者,只因二人太过亲密,她才认为让他牺牲理所当然,就像她牺牲自己那样理所当然? ------------------------- 一路过去,一个人都没有,连下人和杂役都看不到半个。但分明有哪里的sao.动正如水纹般一***扩散开来,令她越来越不安。 踉跄冲入府中,冲向正堂方向时,她蓦地看到了人影。 无数盏点亮的灯笼下,聚集了很多的人。 尹如薇,路过,段清扬,涂风,蔡扬…… 有熟悉的,不熟悉的,有宋与泓的亲友部属,也有低贱的粗使仆役。 见有人来,不少人先后抬头向她看去,却都没有说话。 涂风跟她最熟,此刻也不过嘴动了动,然后低头看向另一个方向,眼中已滚落泪水。 那个方向,有人轻轻叹道:“如薇,这一回,我恐怕会醉得很久,别费神唤醒我。” 尹如薇跪在地上,抱着那男子,竟连看都不曾看十一 一眼,只哑着嗓子道:“嗯,你睡,我再不会唤醒你。是我不好,不该总是拦你喝酒,不该总是逼你清醒。这么醉着……其实很好。与泓,若是醉得难受,便睡吧,睡吧……睡着了,便不会难受了……” 她的泪水一串串挂下,淋湿.了怀中男子的面庞。 男子年轻英气的俊秀面庞已经转作蒙着死灰的青白色,一双黑眼睛大大地睁着,毫无光彩地瞪着渐渐暗下去的天空,苍白的手指伸出,颤抖地去擦尹如薇脸上的泪。 尹如薇将脸庞凑过去让他擦拭着,失声痛哭道:“与泓,与泓,对不起……” 宋与泓低叹道:“没什么,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已经看到先帝了,我还看到了与询哥哥,还有……朝颜也来了!” 十一恍如飘浮在梦中,一步软似一步踏上前,声音已完全变了音调,“泓,泓,我来了……是我,朝颜来了!” 宋与泓身躯微微一震,偏过头仔细地听着,仿佛在分辨着是幻是真。 十一也不晓得,眼前的情形究竟是幻是真。 明明两天前才见过他,才见到他英武颀健的模样,为何一转眼,他已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泓,泓……”她忽然间再忍耐不住,跪到他跟前,声音尖厉得出奇,“出了什么事?” 路过、涂风红着眼待要上前说话,宋与泓忽然挣了挣,却从尹如薇的怀中挣开,伸向十一的方向。 “朝……朝颜……” 他几乎是焦灼地向她伸着手,只是双眼全无焦点,竟已完全失去了视觉。 十一揽住他哆嗦着的身子,握住他的手,嘶哑地高声应道:“我在,我在……泓!” 宋与泓手也抖得厉害,却在与她五指交握时奇异地稳定下来。 两人的手都冰冷得出奇,但掌心相触时却有意外的暖意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宋与泓什么都看不到,却似乎什么都看到了。 他甚至微弱地笑了笑,轻声道:“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们了。朝颜,与询哥哥烫了一壶好酒,正等着我们一起踏雪赏梅。” 周围起了风,微微地冷凉,却卷起浅粉的落花碎瓣,纷纷扬扬扑到他们怀中。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