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心思转了几转,顿时了然:想那个王丞相,那么一大把年纪还能担任丞相之职,不是人精也是人瑞,这一点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八成是在那封邀函里做了什么手脚,让陈世美把休书带在身边。老包——公孙竹子——啧……想必这些早以料到! 包大人接过休书,展开察看了一阵,又向秦香莲问道:“秦香莲,驸马说这张休书是五年前所写,你可承认?” 秦香莲顿时叩头,高声道:“大人,民妇冤枉!这张休书乃是两日前于王丞相宅邸中,民妇被陈世美强行签下。” 包大人一挑眉,又问陈世美:“陈世美,你做何解释?” 陈世美哼哼几声冷笑:“包大人,那休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包大人不防自己看个清楚,休书上的日期到底是何时?” 包大人一瞪眼,喝道:“陈世美,这休书当真是五年前所写?” “自然是真!” 包大人按下怒气,微微摇头,道:“来人哪,传‘四宝坊’掌柜。” “传‘四宝坊’掌柜——”传唤声又一声声远开去。 不久,就见一个身形微胖,年纪五十岁上下,身着长衫的男人走进大堂,跪身道:“草民郑文,叩见大人。” 陈世美面色疑惑万分,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几遍,脑中也无任何印象,不由将目光移向包拯,心道:包黑子,别以为你出怪招本宫就怕了你,本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就见包大人慢声问道:“郑文,本府问你,你以何为生?” 那郑文恭恭敬敬道:“回大人,草民是‘四宝坊’的掌柜,以卖文房四宝为生。” “那你对墨可有研究?” “回大人,那是草民糊口的本事。” 包大人点点头,将手中的休书递给差役,道:“那你看看,此张休书是由何种墨书写?” 郑文接过休书,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尖闻了闻,递回休书回道:“回大人,是漱金墨。” “郑文,你可辨仔细了,如若有错,本府定不轻饶。” 那郑文一听,赶忙叩头道:“大人,草民以此为生三十余年,绝不可能辨错!” 包大人接回休书,放在一旁,又问道:“郑文,本府问你,这漱金墨是何时才有贩卖?” “回大人,这种墨材料罕见,制作工序复杂,直到去年市面上才有此墨售卖?” “去年之前难道就无此墨?” “回大人,绝不可能!” 包大人这才满意点头:“郑文,你可以下去了。” “谢大人!”郑文一听,赶紧叩谢,转身离开。 包大人利竖煞眉,怒瞪虎目,高举惊堂木,狠狠拍下,大声喝道:“陈世美,你可还有话说?!” 再看陈世美,此时是脸色惨白如蜡,双目突现血丝,浑身都像失了魂魄一般,摇晃不止。 包大人又拍惊堂木,喝道:“这漱金墨去年才有售卖,五年之前,你如何用其书写休书,这休书分明是你两日前逼迫秦香莲签下!陈世美,你欺君罔上、唆使杀人,杀妻灭子,条条大罪,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画押认罪?!来人哪,摘去他的乌纱,脱去他的滚龙袍!” 张龙、赵虎一听,立刻上前将陈世美一身行头扒扯干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陈世美的发髻也弄散了,顿时,这个威风八面的当朝驸马,变成了蓬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阶下囚。 包大人坐在公案之后,微微凝神,顿了顿道:“陈世美,你条条重罪,罪无可恕,本府就判你铡刀之型,来人哪,龙头铡伺候!” 大堂一侧的四个衙役放下堂棍,走到大堂东侧,抬起一件重物走到了大堂中央。明黄锦缎一掀,大堂之上顿时一亮。 金虔一旁看得清楚,顿时心头一惊。 只见这口铡刀,长约五尺,黄铜铸身,寒铁铸刃,铡刀正前,精雕细刻,正是龙头之像,铡刀刀身,宽约两尺,冷光摄人,寒光四射,隐隐之中,似有阵阵嗡鸣蕴藏其中。 金虔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心道:这开封府铡刀果然名不虚传,犀利的紧哪!咱还是离它远一点,以策安全。 陈世美见到龙头铡摆放面前,身形剧烈一晃,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喊道:“本宫乃是当朝驸马,何人敢铡本宫?!” 可惜,大堂上众人却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就见包大人从签筒抽出一根红色竹签,缓缓起身,瞪眼沉声道:“开铡——” 四大金刚即刻上前,张龙、赵虎架住陈世美,王朝、马汉来到铡刀两侧,只见王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