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跳动着,她却头皮发麻,不明白这唱的又是哪出。 宫留玉一手揽着她,不急不慢地道:“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他声音有些哀怨的味道:“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 杜薇微怔,一下子想到他昨晚的问话,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那怨怼缠绵的眼神让人招架不住,她心一乱就要低头,却被他拖住下巴对视着。 含情的眼波直直地撞入人的心坎,搅的人心神不宁,杜薇怔了好半晌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地张口道:“您是一时起了兴儿,等过几日便好了。” 宫留玉弯下身,把头埋在她颈项里,慢慢地摩挲着,感受着细腻美好的肌肤,忽然低低笑了声:“一时兴起?说的倒是轻巧,我若是十年八年都还惦念着你,那可怎么办?” 杜薇身上的汗毛都争先恐后地林立了起来,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只能硬邦邦地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咱们统共认识了还不到一年吧?哪里就这么长情了?”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你进一步,她反倒要退十步,一下子走近了,人却吓跑了。 宫留玉见她神色仍旧僵着,知道她是起了抵触的心思,到时候两人的关系反而疏离了,他对这道理倒是很懂,便洒脱放了手道:“你去忙吧。” 杜薇见他刚才粘缠的那般紧,如今一下子又放了,生怕他有什么后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下床。 宫留玉在她身后叮嘱道:“过几日便是老六的宴会,你可不要忘了。” 杜薇蹙了眉头,但还是低声应了。 宫留善日子挑的好,竟是个雪后初晴的好天气,细白的雪沫被日头一照,透出温和的雪光,瞧着倒比平日更亮眼些。他赴宴的地方也选的雅致——正是秦淮河上。 杜薇和宫留玉上了马车一路赶去,就见秦淮河上也覆了细碎隐约的冰,不见遮天蔽日的樯橹锦帆,只有两三小舟随着水浮沉着。夏日的秦淮清流映带,舟桥宛然,妩媚多情。冬日的秦淮却洗尽铅华,涟漪清绝。 宫留玉带着杜薇上了来迎人的艄船,慢悠悠地向着一艘风雅的画舫划去,她见到那画舫,怔了怔才想起这就是前世宫留善设下鸿门宴的那艘,不由得苦笑了下,跟在宫留玉身后,踩着踏板上了画舫。 两人来的较早,席上除了宫留善便只有徐轻鸿,宫留玉拱手对着徐轻鸿笑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本以为我能占个先,想不到世子来的更早。” 徐轻鸿慌忙还了个大礼,也笑道:“殿下说笑了,不过是臣和六殿下顺路,这才来的比旁人早些。” 徐家瞻园在南城,宫留善府邸在西城,这怎么就顺路了? 宫留玉一哂,便找了个位置随意落座了。 杜薇看宫留善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似乎想张口说些什么,眉头不由得一皱,低声对着宫留玉道:“殿下,我方才看见有卖烤鱼烤虾的小船,左右开席还得等许久,要不要唤过来买点?” 宫留玉转头问道:“你饿了?” 杜薇不过是随意找了个由头,听他一问便点了点头,顺势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态。 宫留玉点头让她去了,杜薇转身出了正堂才觉得稍稍好些,那正堂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她甚至连从哪扇窗跳出去的都记得很清。 她沿着精致的雕栏走上船头,忽然听不远处一声低笑:“我的好妹妹,你躲个什么?六殿下早晚要娶我妹子的,能宠爱你多久?还不如趁早投了哥哥的怀抱,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第70章 那边徐轻言大冬天的竟拿了把折扇,搁在脸前忽闪着,一双眼睛却放着光,在身前女子窈窕的身段上东瞄西瞄。 那女子正是琬茵,她手里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白瓷的酒壶,想来是出来拿酒的。她神色已是十分的不耐,但想到徐家人是今日宫留善要宴请的贵客,还是强自忍耐道:“公子说的奴婢听不懂,若是没什么吩咐,奴婢先走了。” 徐轻言一个闪身挡在她身前,一手搭在雕栏上阻住她的退路,嘿嘿笑道:“既然听不懂,哥哥就说的听到你懂。”说着就去拉她的手臂“来来来,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说说。” 两人挪腾间,已经离杜薇呆的地方十分的近,她见退路被挡住,微微皱了皱眉,转身轻手轻脚地进了一处隔间。 琬茵神色带了些恚怒,侧身避过:“三少爷,奴婢虽卑贱,但到底是六殿下的人,您这般轻薄,不怕惹来殿下恼火?” 徐轻言听了这话竟然笑道:“嘿嘿,你说话倒是有意思,我是他未来的小舅子,难道他还会为了一个丫鬟得罪我不成?就是弄出了什么事儿,殿下他为了娶我妹妹,也会把你给了我的。” 杜薇听了这话微有讶异,徐家人前世在宫留善面前向来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如今听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宫留善上赶着巴结徐家人一般,竟连爱妾都顾不上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