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头吧,到目的地了。 我冷不丁很诧异,心说这大黑天的,我们来漠州看守所干什么?等又一深琢磨,张家父子都被看押在这里,难道妲己是想跟这对父子问问话? 我俩把车停在接待室门前,进去后,还有一个胖民警跟我们碰面了。 他专门负责接待这一块的。我跟妲己亮了警官证,我让他帮忙把张老爷子带过来。 我自认这么说没啥毛病,胖民警却不配合,绷着脸,念叨这么一句,“是分尸案的凶手吗?他是刘哥负责的,要问话的话,得刘哥同意才行。” 我一下就火了,也知道刘哥指的是刘文章。我不再跟胖民警客气,反问他,“我说同志,我跟刘文章都是刑警队的,也是这次分尸案专案组的一员,怎么?要不要我们领导跟你们所长沟通一下?” 我这是故意压他呢,他脸色变得很差。 妲己一直没啥表态,这时突然来了一句,说不用带人过来了,我俩去“号子”里看看就行。 像看守所这种地方,号子里的气氛不好,那么多耳朵听着,也不方便问话,我搞不懂妲己打什么算盘呢。 但妲己对我使眼色,那意思听她的。我就没说啥。 最后胖民警在前带路,我俩跟在后面。胖民警不跟我俩多说一句话,尤其那表情,就好像他家刚死了人一样。 他边走还边摆弄几下手机。我跟他不一样,把精力放在路两旁了。 这都是一个个带着铁栅栏的牢房,现在还没到熄灯睡觉的时间,很多犯人都盯着我们仨看着,还有犯人走到铁栅栏旁边。 这些人都是恶徒,目光很冷,我有点不自在。 最后我们一直来到最偏僻的一个牢房前,我顺着铁栅栏往里看,张老爷子就躺在挨门的一张床上。 他病殃殃的,闭着眼睛都没意识到外面有人,就这么睡着。 他左裤腿还撂了起来,我看到他小腿都红彤彤的,肿起老高。我心里咯噔一下,跟妲己互相看了看。 我太清楚这腿为啥这德行了。在我们公安内部,有一种审讯神器,是一种特质的紫红药水。 被它涂在身上,就好像被万蚁咬噬一样,我还听几个老同事说过,没有嫌疑犯能在这种药水下熬过一刻钟的。 我猜刘文章审问时,一定用了这种神器。我突然冒出个念头,张老爷子被严刑逼供了。 在我们观察张老爷子的同事,牢房最里面的一张床上,突然坐起来一个人。 他主要盯着我和妲己,还喊了句,“胖哥,这两位是谁啊?嗯?” 我听这语气,心说他还挺横,我也抬头望去。 这人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右脸上的伤疤,另外他脑袋上一个个不长头发的圆坑,也都是打斗时弄出来的。 我知道,在号子里有号头,也叫大油,一般住的就是这号子中最好的床位。我因此也猜出来了,这伤疤脸就是这号子的大油。 我觉得他在找茬,也越发的脸色不善。我还想,真把老子惹急眼了,把他带到接待室好好“谈谈”话去。 胖民警倒是给他解围了,骂了句,“傻彪,好好躺着,啥事都有你呢!” 傻彪对我冷笑几声,又躺下来。 妲己并没像我这样生气,她还偷偷掐我一下。在我回头不解的看她时,她又跟胖民警说,“兄弟,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今天的帮忙了。” 胖民警走过场的客气几句。妲己又当先往外走。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我是真不明白妲己想啥呢。我俩也没在接待室停留,一起上了警车。 妲己没急着开车,还问我要不要抽根烟歇一歇。 我意识到,她似乎有话跟我说。 我就应了一声,还摸出烟点上了。 妲己等我吸了几口后,突然问,“圈儿,知道狱侦耳目么?”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