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便知喜帖再无虚妄。 守门的小厮一面迎了她进去,一面派腿脚快的去通知夏家父女。二门的婆子迎了她之时,问及新姑爷的来历,婆子一问三不知,只对自家姑娘成亲这事儿感到分外高兴。 要多发一个月月钱,还赏新衣穿,另有派发的果子点心,可以拿回家去给小孙子甜甜嘴呢。 素娥迎了来陪着她,这会儿嘴里也没实话:“这事儿奴婢不太清楚,可是老爷做的主呢。新姑爷也是一表人才,不是洛阳城里人呢。”原本是夏芍药自己挑的人,这名声却不好传出去的。 夏南星又不好对着夏芍药身边的大丫头开口训斥,但心里委实不舒服,只能笑嗔她一眼:“你就跟我弄鬼吧,还不跟我说实话。那你家姑娘是什么意思?”心底实还抱着一丝丝希望,只盼着夏芍药对寒向荣情丝难断,他家还有机会。 素娥抿嘴一笑,到了这时候对寒夏两家的事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华元与她私下谈起新姑爷,难免会与寒向荣对比一二,漏出三两句寒家的作派,足够令素娥心里气愤不已了。 “我家姑娘自然听老爷的。”难道这会儿姑奶奶还指望着姑娘为了二表少爷与老爷拗着来不成? 夏南星见问不出什么来,一脚踏进夏南天的卧房,便埋怨了起来:“哥哥这是怎么说的?怎么闷不吭声就将芍药给许出去了?也不打听打听什么人家。我还在家等着哥哥的信儿呢。” 倒好似夏家背信弃约一般。 夏南天正倚在床上,见妹子进了门,先不问他的身体,就提起了夏芍药的亲事,可见得夏家这块肥肉没有落进寒家食袋里,竟是急了起来,心里不由冷笑:这还是嫡嫡亲的妹子呢。 只面上不显,道:“芍药不是去了明月楼,特特回话了嘛,难道荣哥儿竟然回去没跟你们提过?她连荣哥儿送来的钗子都退了没收,咱们以前的玩笑话儿可不就是玩笑话嘛,哪里能当真呢。” 夏南星当场被噎住了。 原本让寒向荣送金钗给夏芍药,就是打着两小儿私定盟约,到时候夏南天也拗不过女儿,只能将女儿嫁到寒家去的主意。哪里知道夏芍药收到钗子竟然没瞒兄长,在夏南天的注视下,夏南星的脸都红了。 而且夏南天说的可是实情,两家从没请过媒人上门,也不曾交换过信物,换过庚帖,就两家大人口头约定过。就算是拿出去说嘴,口说无凭,这门亲事也不作数的。 原本是寒家胸有成竹,只等着夏家求上门来,着急完婚。哪知道此刻竟然倒了个个儿,夏家撂开了寒家,另择了招赘的人选了。 到得这时候,夏南星也后悔不已。早知道兄长与侄女这般倔强,非要招赘,他家二郎也不是不能入赘的。只到时候小两口感情好了,还有多少不能贴补自家的呢。现在倒好,鸡飞蛋打一场空。 “哥哥倒是说的,我这还不是做姑姑的,生怕芍药受了委屈嘛,嫁了别人我不放心,二郎又一向将这个妹妹捧在手心里的,这才想着由二郎照顾她最好不过。哥哥到是着急忙慌的,给芍药定的是哪一家呢?” 夏南天唇边不由逸出笑来,“以前的姓氏不提也罢,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孩子呢,还没进门,就改了夏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得拿他当子侄待的,往后他可就是你的嫡亲侄儿了。” 夏南星心里真是怄也怄死了,心道:我嫂子倒是跟你生个侄子让我来疼啊!好好的外甥不要,非要哪里拣回来的不知名姓的野人,兄长莫不是病糊涂了? 她进门之时怀揣心事,此刻再瞧夏南天的气色,不由大奇。 夏南天长久的病着,靠些参汤补药提着一口气,原来出气比入气多,总让人担心哪一口气喘不上来,说不定就撒手西去了。现在倒好,家里要办喜事,他面上气色竟然瞧着比上回来要好上许多,跟她一气说了这几句话,竟然都不曾喘气,顺顺溜溜的。 别是……冲喜给冲好了吧? 一想到这里,夏南星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夏家若是只余夏芍药一个人,她还能插得上手来。但若是兄长渐渐好起来,她哪里还插得上手来? 她提起要见新姑爷一面,夏南天还笑:“妹妹急什么,到了正日子你带着妹夫孩子们来吃喜酒,往后有的是机会见面。这会儿他还没进门呢,不在宅子里。”人在哪里,却是绝口不提的。 夏南星旁敲侧击,最后什么也没打听到,借口夏南天累了退了出来,让素娥带着她去见夏芍药,小丫环却来报,一刻钟以前,铺子里掌柜派了人来请夏芍药,夏芍药出门去谈生意去了,说是外地来的客商有宗大生意要谈。 “姑娘说了,只管让姑奶奶陪陪老爷,她几时回来还不一定呢。总要去城外花圃里去瞧瞧货,还要定下数目价格,收了定银才好回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