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行动起来,往各府里亲送了一盆芍药花,另附了洒金帖子,以及给别院管事的礼物。 等她送完了一路回家,想着这些日子也避的够久了,长期以往也不是事儿,索性跟夏景行摊牌。哪知道回去之后,不但夏景行不在家,就连他身边的小厮保兴都跟着出去了。 “不好好在家呆着,整日抛头露面做什么?” 素娥忍着笑心里念佛:阿弥跎佛,这些日子总算姑娘开始问起姑爷的行踪了。这一向可都是姑爷在问姑娘行踪的。 “姑爷留了话,说是出门谈生意。” “他能谈什么生意,连人都不认识。”初来乍道,又无门路,权贵的路子哪是那么好走的? 夏芍药怏怏不乐的回房洗漱,却不知她往燕王府别院送花去的时候,夏景行正在别院里同燕王喝酒呢。 ***********************************88 二人一别两年,再见却已物是人非。 夏景行做燕王的伴读六年,从一个十岁稚童长成十六岁的少年郎,燕王亦然。互相看着对方长大,对彼此的心性十分熟悉,哪知道才离开长安两年,夏景行就身败名裂,被逐出了侯府。 “你可真给我长脸啊,什么美人没见过,偏要染指你继母房里的丫环!” 南平郡主什么样人,燕王不是不清楚的。这句话说出来,纯是为了讽刺夏景行无能,连自保也不会。 夏景行微微一笑,“我不过想瞧瞧他能偏听偏信到哪一步而已。”镇北侯宁谦宠爱次子,对他也并不苛刻,但底线在哪里,他并不知道。 这件事情正好是个试金石,试一试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那么荒唐的罪名,没想到最后还真被南平郡主扣到了自己脑袋上,偏镇北侯还真相信这事儿是他做的,此事又被南平郡主对外宣扬的沸沸扬扬,他便趁着舆论将长子逐出了家门。 那时候他不免要想:是不是这件事情就跟当初他娘亲自缢身亡一样,那个男人原本对他们母子就没什么情份,对待母亲的态度上,就是袖手旁观,等着事情无可挽回之时,以他母亲的性子,为了儿子也必会委屈求全,含声饮恨,或者就连她的自缢身亡,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自己被南平郡主栽脏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也许并不想看到自己? 这才顺水推舟,将他逐出家门? 只后来被晋王府的人伏击暗杀,他几次刀口逃生,最后伤重,逃到洛阳之时,身无分文伤口流脓倒卧道旁,却在他的预料之外。 没想到南平郡主当真能下得了这狠手,将人赶出家门还不够,非要斩草除根。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那高高在上的镇北侯爷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也装作默认呢? 这件事情从来不能想,他也不为自己分辩,道:“殿下在幽州可好?” 燕王瞪他,“别给我扯开话题,你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离开了侯府,怎的也不到幽州去寻我?” 夏景行苦笑,他当时倒是想去幽州投奔燕王,可惜身上有伤,伤口感染倒卧路旁,若非夏芍药相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不过此刻却不必向燕王诉苦,“我这不是在洛阳遇到个美娇娘,她倾心于我,我便留在洛阳成亲过日子了。想等着生了孩儿,再去寻殿下呢。” 燕王身量与夏景行齐平,生的英武伟岸,剑眉轻挑:“你还真成亲了啊?是哪家的?” 二人正说着话,管事的往厅里抱了盆芍药花来,仔细摆到了厅里架子上,手里还拿着个帖子,见燕王瞧过来,他便回禀:“王爷,这洛阳城里的商人们可真会做生意,出手也大方,这盆芍药花在市面上可值个上百两银子呢。今年花市才开,听得王爷要来别院,竟然已经开始送了花来了。” 他今儿可收了夏芍药送的礼,见她说话也和气,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不似商人,倒好似个大家子姑娘,便有心替她在燕王面前说两句,还夸道:“这盆芍药可是出自洛阳夏家,他家是专种芍药的,市面上但凡有的品种他家都有,但凡没有的……他家也有!” 夏景行低头轻咳,眉眼带笑,唇边的温柔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这小丫头这些日子躲着自己,没想到还真是有正事要忙。 等管事出去了,他才道:“王爷方才问起,内子正是这一家的。” “你说谁家?”燕王问完了才醒过味儿来:“种芍药的这家?你……你还真成亲了啊?” 他这副形容,燕王是从所未见的。 夏景行自来因着自小的生长环境,待人都冷冷的,不甚热情。只处的久了,熟悉对方的性情了,这才会放下戒备。 见他这副儿女情长的模样,这才有几分信了。 “好你个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