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计较?! 反正夏家一样是赚钱,这傻子的哥哥穿金戴玉,头上的翠玉冠子瞧着成色便极好,腰上的玉佩也不是凡品,两盆花还是赔得起的,只可惜了这两盆花了。 宁景兰听得自家哥哥此话即出,铺子里人人侧目,顿时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宁景世——”连名带姓喊了出来。 其实出门之前,兄妹俩只就此次的目的地达成了一致,但于此次出行的动机却从未交流。做兄长的想着讨好夏芍药,既然她家是卖花的,带着妹妹来买花,既照顾了夏芍药的生意,又有了与美人儿结交的名头,岂不两全其美。 但宁景兰的想法却全然不同。 她就是来寻仇的! 这才导致了兄妹俩当着夏芍药的面儿差点吵起来。 宁景世还想着遮掩一二,好歹别打破了美人儿对他的幻想,而宁景兰却恨的咬牙切齿:这夏家少东……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她哥哥?! 真是无耻之尤! 宁景兰的脑补能力还是很强的。 兄妹俩心思南辕北辙,全然不在一处。这就使得宁景世编排妹妹,做妹妹的对兄长侧目:好哇你这风流的毛病真是没得改了?!为了讨好这卖花女,连亲妹妹都要编排! 兄妹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眼瞧着要吵起来,旁边围观的买家听得“宁景世”三个字,有那消息灵通的已经猜出来了这兄妹二人的身份,暗道可惜:原来晋王爷的外孙女儿竟然是个傻的! 没瞧出来啊。 宁景世美人还没搭上话,倒差点跟亲妹子吵起来。兄妹二人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隐在楼梯间的夏景行不但没有退去,反牵住了夏芍药的手,缓缓从楼楼转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夏芍药心里急的没法,小声埋怨:“你还嫌不够乱啊?这些人我来打发就成,左不过是不相干的人,你出来干嘛?” “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总有机会碰面,何必躲躲藏藏?” 宁景兰跟见了鬼似的尖叫一声,直往宁景世身后躲去,“他他他……他不是死了吗?” 南平郡主派人截杀夏景行之事,外面人不知道,家里只瞒着宁谦,就连宁景世也不知道,只宁景兰常日在后宅,与母亲关系又亲密,便从南平郡主贴身的丫环婆子嘴里露出点口风来,竟知道了。 她先时知道了,到底还是小女孩儿,自小养的跋扈,可也没起过让这嫡长兄去死的念头,没想到自个亲娘真个做下了这等事体,倒吓的她做过好几日噩梦,过了半年之久,后来才渐次忘掉了这回事。 没想到此次能在夏家花铺子里瞧见他,可不吓的失声叫出来? 比起宁景兰的惊吓,宁景世可就是心虚了。 当日他强了南平郡主房里的丫环红玉,没想到那丫环倒是个性烈的,被他得着了身子,便一头撞死在了他面前。 这使得宁景世好不扫兴。 他在镇北侯府向来为所欲为惯了,只先时在老侯爷面前还收敛些,及止成了人,通晓人事,宁谦在男女之情上向来不拘管儿子,有时候父子俩在外面游玩碰上了,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宁谦倒觉得男儿生来不风流,岂不糟蹋了这副七尺之躯? 因此,比之沉闷古板,反口训起他来神似他亲爹的夏景行来,宁谦反倒觉得次子更合自己心意。 只宁景世没想到因着红玉的事情,他亲娘借机生事,将此事强栽到了兄长的身上,将他逐出了家门。 这就让他再次见到兄长,有些不好意思了。 宁谦大怒的原因便是长子平日瞧着规矩古板,不沾男女□□,哪知道一肚子男盗女娼,竟然□□了继母房里的丫环。 男女之情本是你情我愿之事,两情缱绻也算得风流佳话,若是他自己院里的丫环,就算真弄出人命来,也可遮掩一二。可将这主意打到了继母房里的丫环身上,逼死了人,便是居心不良! 焉知他不是对亲父继母心怀怨念,存心报复,这才有此一事? 细究起来,不禁毛骨悚然,前有王氏自缢而死,后有继承侯府家业一事,更要怀疑他一副平静的面孔下面藏着什么恶念了。若是整个镇北侯府将来落到了他手里,万一他报复起来,该如何是好? 宁谦对这儿子起先只是不喜,后来又成了厌恶,至最后被南平郡主在耳边吹风,哭哭啼啼诉说自己受到的惊吓:“……红玉平日对他也很恭敬,他怎么下得去手啊?如果他开口跟我要,我做母亲的给他一个房里人,也不算什么。可这将人□□在我屋里,难道说出去就好听了?那丫头一头撞到柱子里,我这会儿眼前还是她脑浆子都撞出来的样子,晚上都睡不安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