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小人家里今年不曾有进项,哪有税银可交?!” 崔大人傻眼了。 他当时办花展的时候可未曾想过这会跟自己秋日的政绩挂钩,再去瞧夏南天,希望这一位给出不同的答案,比如:忘交了什么的…… 哪知道夏南天与何老爷的说词是一样的,”家里往年花期因为忙,还给铺子里庄上仆人加发月钱的,今年没买花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事儿无论如何,崔大人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他又不能关了这两人,让他们拿了银子来赎。 想当初他提出要办花展,这俩家可是全力支持的,如今自不好翻脸无情,害的他们没了今年的收成不说,转头还要逼的他们拿银子来赎人。 这两家在洛阳城也算是有体面的,他若是做的过份了,恐怕会影响自己官声。 崔大人脑子里左右开战,一边想着这两家都是巨富,补交一份税银再容易不过。可另一方面却也知道这两人都有些背景的,真惹恼了他们,万一做事捅到了上面,为着这点小事,晋王可不一定会帮他。 他还没想明白,何康元便追问,”大人,明年这花展还办不办了?“当初您可是说好的,准备年年办的。 如果年年都办,他家里都不必再种花了,改换别的营生得了。省得往后年年帮人抬轿子,自己落不到好处。 崔大人:”……“自己说过的话,能假装不存在吗?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说起来,崔大人也是当官多年的,只他初做官时身边便有得力的幕僚,民生问题自来有下面人操持,他只需跟官面上的人应酬得体,与本地缙绅打好关系,这官便也顺顺当当的做了下来。 当官需要政绩,花团锦簇的事情崔大人没少干,实事却是一样没沾过手,等到上任结束,他身边最得力的幕僚年迈,辞了他回家养老,崔大人便没再请幕僚——当官可不就那么回事嘛。 能讨好得了上官,别弄的下面百姓作反,最好还有点能够拿出手的政绩——譬如他的同年x某某就是往京是送了祥瑞而升官的——官运亨通也没什么难的。 崔大人民生实事一样没学会,但钻营的法子却学了千百种,不然也不至于教他攀附上了晋王。 只他自来学的是吟诗做对,应酬文章,今日放了何康元跟夏南天走人,便有些心头郁郁,此次不但没得好处可沾,竟是要教自己补贴税银了? 这却是万万不可的。 崔大人左思右想,便叫了下面的吏胥来商讨,也有那聪明的便给崔大人出主意,“不如大人加税?”理由都是现成的,燕云十六州战况激烈,作为大齐百姓,有义务为大齐军队的粮草做贡献。 这是上面还未下旨加税,洛阳城竟先加起税来了。 等到过得两日,府衙的加税的公文贴了出来,倒让何康元与夏南天这两人心里皆沉了沉。 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是先为着百姓而烧起来,还教人放心。可若是这把火先为着自己的私利烧起来,不问缘由的加税,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上任府君为官,从不曾胡乱加过税,与本地缙绅相处也算不错,孝敬肯收,但却也不是狮子大张口,更不曾胡乱加过税,倒使得洛阳城里市面上各行各业的百姓日子都过的不错。 新任府君上任还未满一年,便开始加税,洛阳城百姓皆暗中议论纷纷。 苛捐杂税加起来容易减起来难,地方百姓祖辈居于此间,铁打的城池流水的官员,上了年纪的长者历经多少届官员,立刻就从崔大人加税这一举动品出了不寻常。 “……这个府君竟是个不顾百姓死活的……” 有那年纪轻的还觉得奇怪,“怎么就瞧出来府君不顾百姓死活了?” “这才上任就加税,若是他为期一任,可不知道要加多少名目繁多的税去,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不过是想着法子敛财罢了。只盼着他快快任满走人是正经。”太平年景尚且如此,上任一样实事没做便要加税,若是碰上灾荒年,还能给百姓留条活路? 想也不可能! 府衙贴出的加税公告所涉面积极广,整个洛阳城乃至河南府但凡家有恒产者,竟然无有能逃得过的。便是那住在城郊的百姓挑着担子进城贩卖些家里的果菜,竟也要交五文进城钱。 除了城里行走的乞丐,就算是行院里的姑娘做了皮*肉生意,也是要抽成的,老鸨子哭天抢地,“这可让人怎么活哟……” 夏家与何家此次也不能幸免,以及种桂花的吴家,其余花农商户,此次却是按照田亩摊派。 夏南天这些日子忙了起来,夏芍药便将孩子交给丫环们带着,她自己开始跟着夏南天也忙了起来。 夏家铺子里全是老人,只消夏南天一句话,便开始尽心做事,盘帐抽调银子准备交税,但燕王府的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