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闲极无聊,一听有事可做,立刻就换了身衣裙,催着夏景行要过去看看。 “你真是打仗打傻了,脑子都不带拐弯的了?如果殿下打定了主意要拿辽后跟耶律璟换些什么,那就不能让辽后病死在大齐的牢房里。但你想过没有,辽后回到耶律璟身边,会不会吹些枕头风?” “难道大齐还怕个妇人吹枕头风不成?” 夏芍药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丈夫,“辽帝一听说辽后失踪,就肯撤兵十万,说明他对这个皇后倒很是看重。既然看重,皇后的话他若是肯听十之二三,那这枕头风的威力可就不容小觑了。”又威胁夏景行,“你是不是不肯听我的话?” 夏景行:“……”火怎么就从辽后的枕头风烧到了自己身上呢? 他腆着脸哄媳妇儿:“我这不是进了夏家的门,就要听娘子的话嘛,我几时不肯听话了?”连搂带亲,总算是哄好了媳妇儿。 待到了牢房,见地上铺着一层干草,辽后躺在上面,烧的人事不醒,大夫倒是来把过脉了,只药还没煎好,就连燕王带着赵六都在里面盯着,夏芍药便埋怨起来,“你们真是太不会做生意!” 牢房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商家出身,但对辽后生病跟做生意之间的关联却完全想不明白。 夏芍药进了牢房去,探手一摸萧玉音的额头,便批评起来,“但凡做生意,要出手的货物必是要品相完好的,不但不能有破损瑕疵,还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殿下既然惦记着要跟辽帝做这桩买卖,怎不上点心?等到辽帝来了,真要跟咱们谈买卖,到时候殿下交个骨瘦如柴半死不活命悬一线的辽后过去,这生意还有得谈吗?” 牢房里的守卫的齐军上下听得她将辽后比做了货物,心里俱觉熨贴。 萧恪被她数落的无言以对,当下便道:“不如这事儿就交给夏少东处理?你若有需要,只管提出来。” 夏芍药也不客气,立刻便分派起来,“先将辽后挪出去,不拘县衙后院也好,哪个宅子也好,只外间你们看的紧些。贴身服侍人这活儿我干不了,还得找俩丫环服侍着。大夫早晚也候着,汤药煎着,到时候等辽帝到了,将辽后漂漂亮亮的推到城楼上去,再谈些条件岂不容易?” 辽人南侵十六州,无论军民皆对辽人恨之入骨,恨他们在十六州犯下的杀孽。因此萧玉音交到了牢房里,这些人也没拿她当人看,发霉的馒头馊了的菜,饮食供应十分的差。 萧玉音原本就思虑过重,数月担惊受怕,亦不曾休息好,好歹在夏景行手里还是与前锋营吃食一样,大家吃什么她吃什么。进了牢房饥寒交加,很快便支撑不住了。 燕王颇觉夏芍药这话有理,立刻便派人执行起来。这次索性在前锋营里点了十个儿郎来做看守。这些人既肯听夏景行的,对夏夫人的话自然也会服从。别的人可未必肯听夏芍药的,只心头那股恨意就难消,没趁着萧玉音在牢里趁机就折磨死了她,也算不容易了。 于是萧玉音再醒来,便发现自己睡到了柔软的床上去了,鼻端再不是牢房里阴暗发霉的味道,头顶是银红色的帐子,旁边一道柔软的声音:“你醒了?”她侧过头,便发现之前来瞧过她的小姑娘。 她正坐在个云纹坐墩上,笑眯眯看着她,见她沉默不语,立刻便招呼旁边侍立着的丫环,“傻干着做什么?还不给皇后娘娘端了清粥小菜来,喂了她进食?一会儿还要喝药呢。”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萧玉音再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离开大齐的牢房,只当自己就要死在那间阴暗的牢房里了。这时候见夏芍药吩咐丫环们侍候她,便猜测是眼前这小姑娘改善了自己的居住环境。 “皇后娘娘不必谢我,要谢只谢你自己身份尊贵,辽帝待你上心。不然我也不会费周折让人将你从牢房里弄出来。你若是死在了应州牢房里,我家夫君数月以来拿命换来的战功岂不功亏一篑?” 夏芍药是辽人,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场,她对萧玉音的能力很是敬佩,但是站在家国大义面前,她对萧玉音还真没办法喜欢起来。 “恐怕若无姑娘进言,我如今还躺在牢房里吧。” 萧玉音撑着身子坐起来,已是出了一头的汗。服侍的丫环不情不愿意的扶着她半倚在床头,欲将粥碗交到她手上,才发现她手抖的厉害。病了这一场,烧如今还未降下来,又饿了许多日子,整个人都要被掏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