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她家这位可是招赘,连姓都改了的。 何娉婷愁眉苦脸,这会儿便觉出了自家与夏芍药婚姻本质上的不同来,她可是嫁过去的。 夏芍药鄙视她,“你头上又无公婆约束,就算是嫁过去的,也完全可以当招婿来管着他,赵六就是个皮子痒痒的家伙,他从小又没有父母家人,哪里知道正常夫妇如何相处?你只要让他觉得,在家里你的话就是圣旨,不得违拗不就好了?” “这……这样也行?” 夏芍药在她额头敲了一记,“笨蛋!你怎么一点也不开窍啊?这就好比是小孩子,你想将他教成什么样子完全可以由你来决定,比如训完了还可以给点甜头,夫妻相处之道说白了就是投其所好,他需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他需要温暖关怀,你就别吝啬,全无保留给他关怀,但是什么是你的底线,让他尽早知道,他才会因为贪恋你给的关怀而对你的底线有所顾忌,不容易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情。” 做生意的人,总能权衡利弊得失,很多事情夏芍药一早便算计清楚了,步步走来,起初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到了如今却又庆幸当初的迫不得已。 因着过年,夏家如今门庭,深居陋巷也依然挡不住如潮人流上门来拜访。往日与夏南天生意场上来往的朋友,夏景行官场上的同僚,夏芍药往日来往的如吴大奶奶等人,各有来往。 倒是寒家与夏家族里今年不曾上门打搅,算得乖觉。 夏南星是心里不痛快,听得兄长也得了个官职,侄女婿不但没死还立了功升了官,心里暗自骂了夏景行一句“短命鬼儿”,想到兄长家里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心里便难受不已,压根不想上门去。就连寒取怂恿她前去拜年,都被拒绝了。倒难得她这么强势一回。 她心里也烦恼,二儿子和离之后,不说比照着夏芍药的模样性情家世来寻,便是孙氏这样儿的竟然也寻不到了,打听来打听去,再没有合意的人家。 夏家族里其实也不消停,但有人背着三叔公悄悄儿往夏南天家巷子里来瞧过了,远远见得马车都将一整条巷子占满了,只因往还有官身,附近邻居几倍子都不曾离达官贵人这么近的,只当是瞧热闹了,倒也不嫌烦。 有那不死心的往夏家门上挤,到得门口报上姓来,便被门口守着的护卫给扔出了巷子。 到底这门亲是走绝了,再无转圜的余地。 大过年的,族里人都不往族长家里去拜年,背后没指着他的脊梁骨破口大骂,断了整个族里的青云路。 夏老三这个年,过的委实难堪。 家里准备的点心果子全模全样儿放着,都没人上门来吃,还没到初五,他倒又躺床上了,家里熬起了汤药,对外只说是病中取静,禁人上门探望。 族里谁人不在背后瞧笑话。 过完了元宵节,夏景行便要准备往燕云十六州去了,只今岁不同往日,夏芍药提起自己也要同行,并且游说夏南天,也往燕云十州去。 夏南天年轻时候没少在外奔波,但他的奔波之地仅限江南之地。被闺女缠着讲述燕云十六州的辽阔风光,又拿小平安做饵:“安哥儿小时候就两三年没见亲爹,以后总要在爹娘身边长大,女儿若是将小平安带走,爹爹一个人在洛阳可怎么生活?不如咱们一家子都往幽州去,爹爹若是想洛阳了,还可以回来住一阵子。等到甚个时候筹够了钱,咱们再将家业赎回来。死守着洛阳,还不如去外面瞧瞧呢,好歹幽州是燕王殿下的地盘,夫君也驻守在那里,没人敢为难咱们,咱们父女俩联手,不怕做不出一份家业来。” 夏景行也在旁边助拳,“爹爹去了幽州,想做什么都成。一个人留在洛阳,身边乏人照顾,我跟芍药都不放心。” 女儿跟着女婿去了幽州,他尚能接受,好歹闺女大了。可小平安如今就是他的眼珠子,此刻坐在夏南天膝头,腮帮子鼓鼓,正吃力的咬着块肉脯,大眼睛水润无比,坐的累了小身子往后一靠,拿夏南天当个软乎乎的圈椅来坐,他瞧着大孙子稀罕的小模样,越瞧越舍不得。 “那就……咱们一家人都走?” 夏芍药夫妇俩使个眼色,各自在心里给儿子记了一大功。 若非小平安,他们还真没办法说动夏南天。 落叶归根,故土难离,夏南天这把年纪不愿意离开洛阳城,也属正常。 既定了要走,夏南天便择日往护国寺去,与道静法师辞行。倒是法师听得他是跟着女儿女婿往燕云十六州去,还赞,“大善!夏施主宅心仁厚,既不准备在寺里清修,还是跟着儿女共享天伦的好。” 夏南天想想,心里又乐起来了。 亏得他家女婿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