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的都在眼皮子底下,父皇瞧着都寻常,倒不知如何尽孝心了。” 二皇子紧随其后,燕王听得这话,将眼皮子垂下,只作不知两位兄长话中之意。其余座中官员皆沉默不语。 还是圣人近来瞧着他开心,替他说了两句话,“开互市那也是三儿带着属下浴血拼杀,震慑住了辽人的结果。不然如今两国可还在打仗呢。” 既有圣人开口,其余官员皆纷纷附和,夸赞燕王功勋卓越。 燕王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 不说燕王在长安举步维艰,但说幽州城近来也平安无事,只燕王世子离开了,但燕王府大门还开着,岑夫子与喻夫子以及武师傅们照样在教授课程,其余小儿也要照旧上学。 夏景行比之燕王在时,便要忙上许多,每日早出晚归,回来瞧着老婆的眼神里都含了歉疚。 夏芍药自己乐得家里少个人盯着他,如今芍药花开,夏南天整日在夏家园子里瞧花,还要盯着园子里的仆从别让人摘了花去。 倒有那些辽商喜欢芍药花,纷纷要买,夏家园子里的芍药花倒出名了。 这一季芍药花已经开了,又不能移入盆中,再要出售,移了又恐伤了花根,好好的花开不得两日又败了,倒浪费它们大半年的积蓄力量。夏南天索性与这些客商约定明年再行出售,想着来年春天倒要植在盆里。 小平安入了燕王府,寻常不带人侍候,保兴便闲了下来,这一向跟着夏南天侍候,忙前忙后,他是手脚勤快又不多话的性子,夏南天便教他跟着侍候芍药花。 哪知道保兴却是个灵透性子,夏南天喜他老实肯干,又教他拨算盘,学算术,这倒是等于带了个小徒弟在身边。 保兴感激不已,每日跟在夏南天身边十分尽心。 夏芍药见此,让他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往帐房里去学着看帐。 夏家铺子里这些人都是来了幽州雇的或买的,虽然有夏景行的名头,也无人敢在将军府的产业上做手脚,却总归不如老仆知根知底。 夏芍药寻得时机,还让人请了孙氏到铺子里来说话。 孙氏也有许久不曾见她,见她肚大如箩,顿时羡慕不已,“等我回去就给肚里的哥儿做身小衣裳。” 夏芍药抚着肚子笑,“我倒盼着是个小闺女呢。” 二人谈起韩东庭,夏芍药还安慰她:“韩掌柜此人出手大方,价格也公道,这次又因着邢寡妇一事,说要再提一成的价格。他既提了价,你接着就成。不过……你真的没想过再往前走一步?” 上次韩东庭交接完了从大食运来的货,又采卖了夏家铺子里的锦锻等物,回头却半含半露的打听孙氏的事情。夏芍药还开玩笑:“莫不是孙掌柜无意,韩掌柜竟然有些意思了?” 韩东庭笑道:“韩某走过许多地方,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少,不过都是贪图韩某家产,皆想靠着韩某这棵树过个好日子。只韩某私心里却觉得,在外行商有诸多危险,家里的妇人可要立得住,又能把持得住家业。夫人有所不知,辽国女子大多牧马放羊,于经商之事所知甚少,她们耐不住守着一处院子过活,都是气闷了骑着马儿往草原上去散心。孙掌柜倒是立得住。辽人是不在乎嫁几回的,只要合乎心意即可。” 夏芍药没想到韩东庭居然真的有意,却不知是因着上次邢寡妇之事,倒令韩东庭对孙氏刮目相看。 邢寡妇做梦也没想到,她原来怕孙氏坏了莲姐儿的好姻缘,这才在韩东庭面前诋毁孙氏,提起她嫁过人的身份,哪知道孙氏宁可连生意也不做也不愿意背上污名,倒让韩东庭起意了。 孙氏苦笑:“夫人是知道我的,当初嫁人,过了许多年糊涂日子,如今再提起嫁人,都觉得心头发怵,再不愿受人摆布。以前圈在一个院子里,还要看丈夫公婆脸色,如今虽然仍只是在院子里圈着过活,可却是自由自在的,总觉得呼一口气都是舒服的,这份心也就淡了。” 夏芍药见此,便不再多言。嫁娶之事总要随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