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新换了个地方,都兴奋的不行,往后面花园子里去玩了半日,晚饭上桌还兴奋不已,数说着后面花园里的假山花树,楼台亭榭,倒好似探险一般,发现了新的世界,总也能玩两天。 小平安还道:“世子哥哥也在长安呢,娘亲几时带我去找世子哥哥玩?” 夏芍药耐心纠正:“以前咱们在幽州,无人管束,也由着你胡乱叫。在长安城里可不能再叫世子哥哥了。燕王世子是皇孙,若是让人听到了可不妥当。” 小平安虽然懂事,到底还是孩子,也许只是头一次认识到了身份有别,居然也要顾忌旁人的看法,再不似幽州无拘无束,顿时头一次露出个兴味索然的表情:“孩儿记住了!”如果长安城有诸多的规矩要守,那对于他来说,还真不如在幽州城来的快活。 夏芍药却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妥,身份天注定,长安城里遍地权贵,龙子凤孙都不知道有多少,更何况听说京中言官们很是厉害,天天没事儿弹劾同僚。 ——她目前尚不知道被齐帝发配到京郊大营的言官被自家丈夫折腾的有多惨。那些人如今提起他来,嗓子眼里就发紧,浑身的关节都隐隐作痛。 纵如此,夏景行还不太满意言官们的训练进度,偶尔还要说两句:“几位大人也就是跑跑,练练筋骨,并未曾进行过实战搏击演练,比军中士兵可是要差上许多。也亏得几位大人不上战场……”不然也只有送命的本事了。 几位言官以前从不曾细想过文官与武官的差距,总觉得武人好战,天性鲁莽粗俗,又没读过多少书,都是些脑袋里长草的家伙。等真正接触过夏景行,见过了他搏斗之时一招致命的迅捷狠辣,倒好似眼睛里都带着杀气,再见他提笔写字做画,工笔画比他们这些读书人强出百倍去,顿时生出深深的挫败感来。 以前是听说过怀化大将军的工笔话是一绝,可传言归传言,未曾亲眼目睹总觉得有虚假的成份,真见了他本人提着一张笔随意的绘制出了京郊大营外面的山峦地势,逼真传神,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都说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可等这些人亲历过了军中将士们的日常,这才体会到了武人的苦。 特别是听说了营中竟然还有吃空饷的事情发生,他们恨不得捋起袖子上金殿去参徐克诚一本。 夏景行现在可不准备放这此人回去,既然他们在营中已经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了这些日子,想来到时候在金殿上喷起徐克诚来,才会更卖力。 好歹有些同仇敌忾的感情在里面。 连着五日,夏景行都未曾回过家。夏芍药花了三天时间将家里打理清楚,又重新分配了府里下人的职位,将这些处理的井井有条之后,她才往燕王府递了张帖子。 整个长安城,如今她认识的也就只有燕王妃一个人了。 燕王妃接到夏芍药的帖子,倒是一喜:“夏夫人竟然来长安了,这下倒也有个人解闷了。”她日常深居简出,除了进宫请安,连娘家都少走动,京中皇子本就引人瞩目,特别是燕王得了圣宠,就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燕王府了。 燕王妃谨言慎行惯了,可是夏景行打小就是燕王的伴读,成年之后又是他的左膀右臂,就算是齐帝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情份,倒不必再装陌生拉开距离。 燕王还未从洛阳回来,府里只燕王妃带着世子与玉瑶小郡主过活,至于侧妃姬妾们,未曾生育过的在她面前都不敢居功,燕王除了对燕王妃敬重之外,又不曾宠哪个,燕王府后院倒也算平静。 隔得两日,夏芍药就携一双儿女前往燕王府拜访。 燕王妃见到她,总算是露出些真心的笑容:“他听说平安要来长安,都不知道在我面前念叨了多少回了,让丫环带平安去前面书房里找烨儿玩。” 平安欢呼一声,谢过了燕王妃,就欢欢喜喜跟着丫环往前院去了,倒逗的燕王妃笑出声来。 萧烨与他那些堂兄弟们都不大合得来,他在幽州城里无拘束惯了,又不喜欢恭维人,在燕王妃面前还嫌弃那些堂兄弟们:“好好的男儿,说话油嘴滑舌,倒好像舌头上抹了蜜一般,夸起人来便宜话一箩筐,都快让人听吐了。” 燕王妃自知儿子有棱角,也怕他锋芒太露不合群,倒让那些堂兄弟们记恨,每每苦劝:“你很不必跟他们交心,只需大面儿上应付过去就得了,他们油嘴滑舌,你也学着多说两句好话不就完了。” 萧烨见燕王妃并不能认识到油嘴滑舌对他心理上深深的伤害,某一日清早起来清安,才进了门便笑嘻嘻凑过去,仰脸去瞧燕王妃,还露出惊艳的神情:“母妃今儿打扮的真是漂亮,儿子还从来没见过母妃这么漂亮过。母妃这是要出门吗?儿子担心外面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