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心如刀绞便是如此了吧。 两人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沈梨先开了口:“你写得,也是你的意思?” “对。”姬以墨点头,走到刚才陶嘉月落座的那个凳子坐下,他嘲笑着将信放在上面,用指尖压着,“除了我,你觉得还有谁敢写。” “他知道?”沈梨又问。 姬以墨道:“知不知道有这么重要吗?反正他知道,也是迟早的事,而我不过是先一步,帮他将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而已。” 027终究是黄粱一梦 的确。 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于她而言都不算重要。 因为这个结果,是经由她手的,如今落到这般地步,也是她早有预料,甚至是她所期望的,只是她以为自己会不难过的。 只要不是经由他手所写,她都不会难过。 可今儿发生的一切,却强烈撞击着她对自己所有的认知。原来,她之前之所以对卫隅发生的那些事这般平静,只是因为不在乎罢了。 而今换了个人,不过是借由他人之手他人之笔他人之嘴,给她递了一封休书,她便难过的快要死去,甚至是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中的血,正一点点的被人抽干放尽,从此便只留下一句驱壳。 若是这休书由着他亲手来拿给她,她不知自己会不会绝望到当场便想自尽而去。 沈梨身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姬以墨拧了眉,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这人对姬以羡到底是有几分感情。 但他明白,这事若换成了陶嘉月,估摸着那姑娘当场便可以上演一出悬梁自尽。 可她,他想不明白。 这人心思藏得太深,深到他挖掘不出一分一毫来。 姬以墨用手指摩擦着信函:“你若是在我面前发誓,你与卫砚从此之后断的一干二净,那你便还是广陵王府的世子妃,谁也不能动摇你的位置,甚至是陶嘉月都不行,今日之事,我们一笔勾销,权当没有发生过。” “我给阿瑾带了绿帽,你站在他堂兄的位置上,是怎么做到这般宽宏大量的?”沈梨抬头问道。 听着她那般漫不经心的语气,姬以墨的气得想要将坐着的这张凳子抬起来,直接扔在她的脸上,可终究还是强大的理智,阻止了他这般莽撞的做法, 他道:“若不站在临渊角度考虑,今儿孤不但要替他休了你,还要将你给五马分尸!可若想着孤那个傻堂弟,孤若是对你如何,只怕他回长安要得失心疯。” “姜嬛,这做人呐,不但要懂得知恩图报,还要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今孤瞧你未曾闯下大祸,这才愿放你一马,只望你能明白孤的一片苦心。” 沈梨上前几步,走到桌边上,指了指被他压在手指下的信函:“这是休书。” “你想做什么?”听见她闻,姬以墨也不由得紧张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