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走到院子中,心有戚戚的摸着自己的双臂:“沽酒,你觉不觉得主子真的是越来越冷情理智了?” “沈轻害她如斯,她竟然想着的不是报复,而是利用她,你说主子真的就咽的下这口子恶气?” 沽酒漫不经心的抬眼:“你跟在主子身边,难不成还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庭凛眨眼,眼巴巴的等着沽酒的答案。 沽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睚眦必报。” 如今是越来越凉了。 沈梨坐在屋里的罗汉床上,身上早就裹了一件大氅。 如今她正坐在那发呆,整个人一瞧就在神游九天。沈然走近她的身畔,她却依旧没有分毫的察觉,这可是少见的事。 沈然站在她的身边沉默了片刻,便从他的身边绕过去,屈指扣了扣她面前的桌子,终是将不知沉思什么的少女给拉回了些。 “四哥哥。”她小脸微微仰着,喊人也全凭下意识,语气也是有娇软的厉害,就像个初涉世事的小姑娘一般。 直到沈然默不作声的坐在她的对面的时候,少女神游的思绪这才一点一点的回来。语气自然也恢复了寻常的冷淡:“四哥哥怎么会想着过来?” “瞧瞧你。”沈然言简意赅的说道,“不太放心。” 沈梨一愣,显然没有想起会是这么一个答案:“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近来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不太愿意出去罢了。” “不太愿意出去,想来你还不知道云故他们折腾出的幺蛾子吧。”沈然说着,一下子就笑了。 沈梨愣住,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啊,他们还没走没吗?” “没了,沈重成日同他们胡闹,还有唐子末也在,估摸着那一伙人正乐不思蜀了。”沈然说起几人倒是笑了起来。 沈梨沉思了片刻,侧头问道:“难道他们不打算归京吗?” “旁的我不知道,可那唐子末想来是很有打算的。”说完,沈然的目光便在沈梨的身上流连了一番,到底是何目的,不言而喻。 沈梨低头抿了口面前的茶,茶水此刻已经凉的彻底,含在喉咙中就像冰渣子似的,十分难受,她努力咽下去,顿然便感觉腹中带上了几分凉意,这种感觉不太舒服。 她道:“金陵我迟早要回去,总不可能在这儿躲上一辈子。” “既如此,届时一起便是,好歹途中还有个可以说话的。”沈梨倒是没对他们一同回金陵生出多大的排斥来,反而神色温和的应下。 沈然的目光在沈梨的脸上转了一圈后,这才又道:“我听庭凛说,你不打算找沈轻的麻烦?” “没必要。”沈梨淡淡道,“沈轻的用处大着了,这点小事先放她一马,又有何不可。” 沈然大概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笑了下:“沈轻可没有那么听话,小心被反咬一口。” “如今,她能依赖的,除了我这个长姐和身后的侯府之外,还能有什么?难不成想凭自己在东宫站稳脚跟?”沈梨冷笑,“她不会这么傻的,有外力都不知道借。” “况且我如今对她已经没有威胁了,唐子玉才是她最大的敌人。”沈梨说道,目光却转向了另一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