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院院子门口望了眼,而后又道:“郝娘娘,你方才说你有法子,不知道是打算如何做?” 郝姬身子稍稍侧了些,往碧云院望去,伸手指着道:“你看,快了。”但见赵靖不明白似的,又解释说,“你以为守在碧云院外面的婆子都是不换岗的吗?不换岗地守一夜,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你瞧,马上到了换岗的时辰,那两个婆子开始熬不住了。” 碧云院门口撑着两盏灯笼,而赵靖与郝姬躲在暗处,自然看得真切。 郝姬从一边地上捡了石头,往另外一个方向砸了去,果然,那婆子就立即张望起来。 而后两人交头接耳不知说了句什么,其中一个婆子便先离开了。待得门口只剩下一个,郝姬连忙拽着赵靖往门口去。 赵靖道:“郝娘娘,那里可还有一个……” 话还未说完,就见站在门口的婆子迎了过去,朝着郝姬弯腰请礼道:“郝姬娘娘,您快进去吧,老奴一应都准备好了。” 郝姬道:“这次实在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们时间不会呆的太长,而叫你为难。” 那婆子忙道:“多谢娘娘体恤老奴。” 院内也一应都打理妥当,郝姬带着赵靖破了外面那道门后,里面的守卫就不能问题。 这是一间破旧不堪的院落,院内杂草丛生,两个婆子守在门口,那两个婆子紧紧裹着身厚厚的破旧棉袄,倚靠在门边,很显然,已经睡了去。郝姬避开她们,直接推门进去,然后入眼所及的情景,叫她心内唏嘘。 这里哪里是人能够住的地方,她原以为,虽则可能会简陋一些,不过一应家具该是有的。可如今瞧着,真是连下人住的地方还不如。而此处靠着恭房,夜间刮着北风,那股子熏人的臭味便充斥在整个小屋子里。 屋子上的窗户纸也破了,冷风裹着熏天臭气钻进来,真是叫人一刻都不愿意呆下去。 姜莲已经睡下了,屋子还点着一根快要烧尽的蜡烛,闻得动静,姜莲本能转过身子来。但借着昏黄的烛光瞧见是自己儿子的时候,忍不住就捂着脸哭了。 赵靖见母亲过得简直是非人的日子,早落了泪,他跪下膝行到床边。 “母亲,是孩儿不孝,没能够护得住母亲。”赵靖仰着俊秀的脸,那泪水如决堤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却又不敢太大声,只能极力忍着,“母亲,这里怎么能是人住的地方,又臭又冷的,您怎么住得下去。” 姜莲此刻早没了往日的风采,才不过数日,整个都瘦了一圈,脸色也十分不好。 她抱着儿子一番痛哭,而后反应过来,才将目光转向郝姬。 郝姬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攥住姜莲双手,亲切唤道:“莲妹妹,是我。” “你是郝姐姐?”姜莲先是面色大惊,本能以为这郝姬是来嘲笑奚落她的,但转念一想,当年的事情,郝姬并不知情,故而面色好了些,也反伸出手来紧紧攥住她的,哭道,“我如今被幽闭在此,外面一应都有婆子候着,郝姐姐怎么来的?” 郝姬道:“只要想来,自然就能够想得法子过来。” 她话中带话,只不过其中意思藏得深,姜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赵靖,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把脸,目光沉沉道:“郝娘娘说得对,有心想来探望母亲,自当是会想尽一切法子来的。若是无心相救,便会找一切借口。”但见自己母亲一直望着自己,显然是没有明白的意思,赵靖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母亲,您别再指望小姨能够来救您了,您前脚才将失宠,后脚小姨就补了缺。前儿她被父王宠幸,如今已经是芙姬娘娘了。” 姜莲面色呆滞,身子也是软软的,瘫软了下去。 赵靖忙伸手将人扶住,安慰道:“母亲,您放心,小姨不管你了,儿子会管你的。您也别怕,虽则娘如今犯有错事,可也不是没有挽救的可能。只要儿子立有战功,父王定当会对儿子有所奖赏,到时候,儿子便会请求父王放您出来。” “战功?”姜莲闻言轻轻转过头来,怔愣望着儿子,而后才激动道,“你想上战场?” 赵靖郑重点头:“儿子想上战场,这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