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的确一脸痛苦的样子,她噘了噘嘴。而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泪哗哗流,确定自己真的是流了泪后,这才委屈哒哒地往自己父王那里走去。 “父王……”赵娴满脸是泪水,那泪水顺着白净的小脸往下淌,“父王,我不想再嫁给他了,我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没待仪王说话,庄淑太妃道:“既然他心中只有姜芙,那咱们娴儿自当不能嫁给他,这门亲事,我看就算了。” 吴夫人缓缓在庄淑太妃跟前跪下,低头道:“这事情,总归是我吴家对不住娴丫头。娴儿是个好孩子,奈何孽障没有这等福气,到了如今,我吴家也是没有脸再求娶娴丫头为儿媳妇了。” 仪王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他心中想的倒不是情爱之事,而是,若是娴儿与吴道友解除婚约,那么,没了姻亲这层关系,吴家兵力是否还能够全力支持自己?他想要坐上至尊之位,若是缺了吴家支持,怕是连仪州都打不出去。 吴夫人是何等聪慧之人,自当知晓这门亲事对两家的重要性,此番若是婚姻解除,怕是暗中有些关系,也会随之一并除得一干二净。想着,说到底都是自家孽障对不住娴儿,既然他们吴家没有福气娶得娴丫头当媳妇,那便收为义女吧。 想到这里,吴夫人便又道:“王爷,太妃娘娘,王妃娘娘,今儿的事情,说到底,都是犬子的错,便是娴丫头不说,我也是舍不得她再嫁给这孽障东西的。不过,我是打小看着娴丫头长大的,也是真心喜欢她,若是不能成为婆媳,我倒是想做娴丫头义母。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言罢,吴夫人屈身,行了大礼。 赵乾一听,漆黑的眼眸即刻亮了几分,随之心中那股子怨愤之气也没有了。 庄淑太妃亲手将吴夫人给扶了起来,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又望了望孙女赵娴,笑道:“这件事情,千错万错,也不是吴夫人的错。娴儿,吴夫人膝下没有闺女,又这般喜欢你,你往后便做女儿一般孝敬她吧。” 赵娴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我也喜欢夫人,愿意当夫人的女儿。” “王妃呢?”这赵娴是曹王妃唯一的闺女,自当也是要问王妃意见的。 曹王妃笑着说:“娴儿顽皮,我一个人还教导不过来呢,有吴夫人一并教导,自当是一桩好事情。” 庄淑太妃点头应了声,而后目光又落向跪在底下的姜芙身上:“我记得,城外有做尼姑庵,叫做水心庵……”她稍稍一顿,精锐目光望向姜芙,唇角划过笑意,只端端坐正身子道,“作为王爷的女人,胆敢耍心计勾|引府上姑娘的未婚夫,这等罪责,便是免了你皮肉之苦,也不能叫你白白逃过去。你已经失了妇德,往后怕是再不适合伺候在王爷左右,从今儿起,你便去水心庵吃斋念佛,静心思过吧。” 姜芙身子一抖,连忙摇头道:“太妃娘娘,妾身不愿意。”她蓄在眼眶中的泪水渐渐抖落,明显是有些惊呆了的样子,只茫然摇头,“王爷,求您饶恕妾身吧,求您看在姐姐的份上,就饶恕妾身这一回吧。” 一边哭着,一边膝行到仪王脚跟下,双手紧紧拽着他袍角,哭得满脸是泪。 外头赵靖已经大步赶了来,听得姜芙一席话,竟然笑出了声音来。 “小姨,此刻你倒是想起母亲来了?你独享父王恩宠的时候有在父王跟前提及母亲吗?”赵靖穿着身湖蓝色的长袍,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满是盛怒,此刻他背负双手,静静站在姜芙跟前,只微微垂眸,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眼神望着她,“小姨,你的心可真是大,得了父王宠爱,却还这般不知廉耻,竟勾搭上了大姐未婚夫。哼,也就是吴二爷傻,这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也就是他傻!” 说罢,又望向吴道友,抱拳道:“吴二爷,想来有些事情不还不知道,要不要在下一一说与你来听?”他这副态度,显然是已经恨极姜芙,落井下石的意味十足。他瞄了眼吴道友,但见他浓眉紧蹙,心中似是有不明白的样子,赵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来,而后又望向赵娴,幽幽道,“大姐,你真是太单纯了,竟然一次次被她暗中耍手段陷害。” 赵靖与姜芙相互攀咬,这正是林琬设计的目的之一,见状,林琬藏住心中那股子喜悦之情,只蹙起秀眉来,不解地问赵靖道:“三弟,你这话是何意?既然有话就直说吧,别再绕弯子了,也不瞧瞧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是,二嫂。”赵靖朝林琬微微弯腰,礼貌十足的样子,而后又说,“芙姬娘娘装病博父王宠爱,其实原本这个主意是芙姬娘娘自己出的,父王,就这件事情而言,您的确弄错了主谋,这事严格说起来,母亲也是被迫同意的。”又道,“芙姬娘娘生得柔弱,偏又瞧不上她自己那样一个身份,便就想心思邀宠。” “父王您宅心仁厚,又素来颇为爱护小辈,加上芙姬的确打小生得娇柔,所以,便就中了她圈套。”赵靖道,“芙姬这个人,外表瞧着楚楚可怜,其实心思最是歹毒狠辣,也是最能够迷惑人心。你们知道吗,她一面装作只将吴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