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得高高大大,让别人不会一看她就觉得她好欺负。 所以每每看见这等身材高大的人,玖荷总是免不了多看几眼。 而且像他这么高大的人,玖荷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怕也只有这一个了,因此又多看了两眼。 廖纪安只觉得她这眼神从自己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紧张来,又想现在他扮的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因此很是放心的将这忐忑写在了脸上。 玖荷有点不好意冲他笑了笑,以为是自己的眼神将人吓住了,柔声道:“这里南来北往的,有不少客栈,你寻一家不太大的,都有便宜的房间住。” 玖荷说完,手里提着烤鸡就想走,没想才走出去两步,又被那大汉赶了上来。 “姑娘,”廖纪安说话很是紧张,倒也不全是装的,“我路过平兴镇,怕是要攒一攒路费才能走,不知道这镇上可有什么营生?” 玖荷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次除了他身材高大,衣裳破旧,还看出点别的什么。 比方他肩膀极宽,手上关节稍显粗大,还有茧子,八成是干体力活儿的,再想想他方才的口音,似乎带了点西边的感觉。 玖荷叹了口气,问道:“你可是从西边逃难过来的?” 廖纪安愣了愣,一方面觉得自己装得像,一方面又觉得她很是敏锐,心里别提是如何美滋滋的了。 他点了点头,道:“去年冬天西戎雪灾,这春天是必定要来进犯的,我们村里已经逃的差不多了。” 玖荷放缓了脚步,心想她虽也算是离乡背井,可是老夫人对她比任何人都要好,这乡愁她虽知道,却没这人体会的深刻,当下声音越发的缓和了,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廖将军这一仗是必定能胜的,八成还能打得西戎再无进攻之力,后头就是好几十年的平安了。” 廖纪安立即愣住了。 他的确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是——她怎么听着似乎比自己还有信心呢? 廖纪安很是谨慎的看了看玖荷,心想莫不是陶敏说的? 玖荷见他还有几分不相信的样子,当下笑了笑,道:“你只管在镇上住着,不管是车马行还是米庄,都会招些短工的,兴许过了夏天,你就能回乡了。” 玖荷还记得上辈子西戎大举进犯,说是快二十万兵马,大兵压境,连京城的米价都翻了一番,不过据事后战报上说,西戎经历了一场大雪灾,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二十万兵马虽不是虚张声势,但是粮草却是不够他们撑多久的。 再加上他们这边还有个用兵如神的廖将军,夏天刚过,西戎的大兵便是兵败如山倒,又滚回去休养生息起来,怕是二三十年都没有进犯的实力了。 廖纪安心里越发的狐疑了。 要说此番打仗,他心里也是先有个方案出来的,当然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会输,但是……夏天就能胜,还能打的西戎手无缚鸡之力,除非她知道西戎的真正实力,还知道他的作战计划,而且还得知道的颇为详细。 可是这等消息……就算是陶敏,也是不该知道的。 又或者她其实对自己特别的有信心? 廖纪安一瞬间兴奋起来,可是又要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淡淡的说了一句,“希望如此吧。” 玖荷笑了笑,要说她的恩人,两辈子加起来,陶大人排在第一位,老夫人排在第二位,廖大将军自然是排在第三位的。 只是大将军是个大英雄,而且一直顺风顺水的,将军府上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自觉并不能给将军帮上什么忙,这才义无反顾的来了陶家。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感激廖将军,也不妨碍她将这份感激说给说有人知道。 “廖将军这一仗是必定会胜的,打得西戎毫无还手之力,之后得封大将军,成就一生伟业。”玖荷说的是事实,声音十分轻快,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里头满满的信心让廖纪安听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几乎要跟临战前敲响的战鼓一个频率,马上就要从胸口中撞了出来。 廖纪安恨不得现在就奔赴边关,穿上战袍便上阵杀敌,就像她说的一样,建功立业,然后回来立刻拜堂成亲,洞房花烛! 玖荷听见身边这大汉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只道他心中还有热血,又是个性情中人,不免又说了一句:“我看你身材高大,又孔武有力,若是去将军手下,怎么也能混出个名堂来,到时候也能跟着将军一起名留青史,得人敬仰。” 说完玖荷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虚了,立即又补充道:“那个时候也不用担心客栈了,能住一两银子一晚上的天字房。” 廖纪安几乎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这一位玖荷姑娘真的是太和他的心意了。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道:“姑娘说的是,我这一身力气,正是该保家卫国!待我再攒上几天的路费,便回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