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鸣冤鼓响,你就这么去了?”太后一脸的怒气,眼神不住的打量着年轻的皇帝。 “穿着常服,一点都不庄重!你身边的人都是这么伺候的?” 皇帝身边自然不会只有王显一个人,当下他身后一连串的太监宫女都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道:“太后息怒!” 皇帝翻了个白眼,太后就是想找茬而已。 不管他怎么都能找茬,如果他去换了衣裳, 穿了大礼服出来,太后想必会说:“鸣冤鼓响,皇帝一刻钟之内是必须要赶去处理的,你有空闲换衣裳,就不怕误了时辰?” 见皇帝没说话,太后眼神闪了闪,又道:“还有前两日早朝,你做什么去了!” “太后息怒!” 又是一水的磕头声音,皇帝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不由得想起方才,如果玖荷是他的人就好了……她能为了陶大人奋不顾身,连告御状都敢,若是—— “你在想什么!” 皇帝这神游天外很是明显,甚至在想起玖荷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笑了笑,太后是越发的生气了。 皇帝撇了撇嘴角,道:“反正早朝上也没有我说话的份儿,有太后这个哀家不是什么都能解决了?何苦还要我听着?” 太后狠狠瞪着皇帝,忽又转头对着几位老臣诉苦道:“你们看他这个样子,如何让哀家放心将这个江山交到他手上?” 皇帝冷笑一声,看着地上不住磕头说“太后息怒!太后赎罪!”的这一干宫女太监,抬脚就走了。 身后还传来太后越发尖利的声音,“你们看看他,就是这么跟哀家说话的!” 皇帝走的更快了。 不就是为了多垂帘听政,舍不得权势而已,好像谁不知道一样。 玖荷告御状,除了皇帝,最早得到消息的,怕就是一直关注他们的国公府了。 听见玖荷去敲了鸣冤鼓,齐太君惊得目瞪口呆,同时又不住的庆幸。 “幸好幸好!”她拍着胸口,一阵阵的后怕,“亏得老二拦住我了,不然若是没赶她出去,这不是要连累我们国公府?” 说着她扫了一眼在她身边伏低做小的依依,道:“你们家里这个丫鬟,真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 依依原本就对玖荷没什么好印象,自打从她外祖母屋里搬出来,那是更加的恨了。 要不是玖荷,她三年前就来了国公府。 要不是玖荷,她又怎么会被齐太君嫌弃? 依依当下笑了笑,道:“亏得外祖母慧眼识人,不然叫她一家家的连累,这可如何是好?” 齐太君笑了笑,叹道:“你们年轻不知道事儿,我小的时候曾听我父亲说过一次,敲了鸣冤鼓,上来不管怎么先是五十苔杖。那天他正好在宫里轮值,亲眼看见那人被打了五十苔杖,后背打的血肉模糊,话没说完就咽气了。” 齐太君一边说,一边看看周围坐着的这一圈女孩子们,特意又看了依依一眼,道:“不过她命硬,兴许能躲过去呢?” 依依恨得牙痒痒,表面上还是得附和道:“当着一干大臣还有皇帝的面,被宫里侍卫苔杖,羞也羞死了,我若是她,就是能活下来,也得咬舌自尽!” 又回到齐太君身边的十娘看着她笑了笑,脸上鄙夷的神色越发的明显了。 这家伙真是——没有心肠的,光说他们家的丫鬟躲不过五十苔杖,可是也不想想这丫鬟是为了什么去告御状的? 是为了她爹啊! 十娘冷笑一声,头扭去一边不再看她,这么没良心的人也真是少见了。 几人正说着话,外头门帘子一掀,大老爷进来了。 齐太君一看他脸上就暗了暗,她还没忘了前两日大老爷的举动,若是真的让他把人留下来还过了手,眼下就是国公府陪着一起死。 只是等到大老爷上来给她行礼问安,齐太君脸上又变了变,眯着眼睛道:“袖子怎么破了?上头还有土。” 这可是大不敬。 大老爷摇头晃脑道:“晦气!真是晦气!我刚从六部前头出来,就见一人一骑过来,许是我当了他的路,他抬手冲着我就是一鞭子,我躲闪不及,袖子也破了。” 齐太君一怒,道:“这是谁家的下人?如此胆大妄为!你可是陛下亲封的侯爷,怎么就这么平白叫人打了去!” 大老爷的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