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公主年纪到了,也曾看上个青年才俊,这人哄着公主给他谋了官职,只是最后却没娶公主,只说尚了公主便与仕途无缘,他要留着这身子给陛下尽忠。 公主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道这人有志向,只是后来另选了驸马,过了几年日子也不像当初那样不知事儿了,等那人回京述职的时候,公主便带着家丁把那人狠狠揍了一顿。 事后公主罚俸一年,给那人赔了药费,只是那人脸上被公主用簪子狠狠划了一道口子,仪表不正,再也没法做官了。 下头婆子送了戏单上来,文景拿在手里,借机悄悄问玖荷:“出了什么事情?” 玖荷装作商量戏单的样子,在她耳边小声道:“御史参我,叫陛下收回我的郡主之位。太后也牵扯进来了。” 文景眉头一皱,拿笔在桃花扇,还有终身误后头划了个记号,又将戏单子递给一边的婆子,“不用理他们,自己家里几个通房几个小妾还拉扯不清呢,就管别人的家务事儿了?我们是皇室宗亲,这天底下谁能管得到我们头上?” 玖荷笑眯眯道:“姑姑说的极是。” 不多时众人点好了戏,婆子带着小丫鬟上菜,玖荷便招呼起客人来。 说起来官员家眷都没来,剩下的不是皇室宗亲便是些国夫人或者侯夫人之类的,平日里的生活还有交际圈子都差不多,加上喝了两杯酒,气氛渐渐融洽了起来。 镇国侯家里的马夫人就悄悄问尚老太太,“你这外孙女儿可许了人家?模样好,性子也好,待人接物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我看了就喜欢。” 尚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这位侯夫人家里两个孙子都没成亲,只是却没什么正经差事,文不成武不就的,便低声道:“王爷要多留她两年。” 这便是没许人家的意思,还有点稍稍矜持在里头,没好的就不用说了。 马夫人笑笑,若是她十四岁,那这句话便是真的要多留两年,可是她今年都十六了,再留可不就留成仇了? 马夫人知道这是没看上自己孙子,便又换了个话题劝起菜来,“您尝尝这个,我嚼着很是烂软。” 席上的气氛越好,继王妃的心里就越不舒服,不过她经营了这么些年,也是有几个相熟的夫人的,只是身份都有点不上不下。 原配嫡妻们自持身份的都不愿同她多说话,甚至那些继室们也觉得高她一等,在她面前眼睛都不带斜一下的。 所以在她身边的除了自己娘家的人,便是那些快要跌出功勋贵族的破落户了。 现在扯她袖子的,正是她娘家的嫂嫂,“收敛些!坐在她身边的可是大长公主!” 继王妃一个寒颤,惊觉自己盯着玖荷看得似乎久了些,她忙低下头,借着喝汤的功夫稍稍掩饰一下。 那四张桌子搬走,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完全没人提了,就好像一开始就只请了她们这四桌客人。 虽然知道这是礼仪,谁会在别人家宴席的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继王妃还是忍不住暗暗祈祷,有人能出来问一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等到吃完饭也没人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题。 不过吃完饭还是有人离席了。 世子妃乔氏一手搭在吉雨手臂上,一手扶着自己腰,上来冲文景笑了笑,道:“一会听戏,我不能陪着大长公主了,要告个罪先离开了。” 文景上下打量她两眼,笑道:“可是有了身子?” 乔氏笑着点头道:“满三个月了。” 一片恭喜的声音响起。 文景便道:“那是得好好歇着。”又笑了笑,道:“不过我怀着我们家老大的时候,可是爱听戏的不得了,上头锣鼓敲一下,他就在我肚里翻个跟头。” 众人笑了起来,又恭维道:“文信候这么出息,当初在娘胎里就能看出来了。” 乔氏又跟玖荷笑笑,嘱咐一声“照顾好大长公主”。 玖荷点头回道:“嫂嫂路上小心。”又看着乔夫人跟着乔氏一起走了,这么一来诗筠便又落单了,玖荷便拉她过来,小声道:“一会儿我叫了善佳,咱们三个坐在一起。” 诗筠应了一声是,又欲言又止的看她,可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 玖荷也不在意,拉着她又去找善佳,这才带着人都去了戏台。 只是等戏都开场了,乔夫人也没见回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