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呢,被七娘抓包之后再说不在乎,心里毕竟也还是有点芥蒂的,这人一紧张起来,话便多了。 七娘以茶代酒敬了皇帝一杯,笑道:“我这八妹妹在家里冷冷清清一个人,进宫这才多久,也会说笑话了,人**故也懂了许多,都是陛下的功劳呢。” 这话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说八娘原先是装的,见了陛下之后又特别的主动。 玖荷放下手里筷子,这话要她回,多半就是简单粗暴的一句话,关你何事? 不过八娘答的却不一样,她也举杯敬了皇帝一杯,很是腼腆的笑道:“我这其实都是跟姐姐学的,姐姐待谁都很好,否则也不会跳下池塘去救贤郡王了。”完了又补充一句,“幸亏那小池塘还不到腰。” 两人眼神交错,几乎都是怒目而视,皇帝惊讶之余不由得给玖荷递了个眼色:你方才跟她们说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味十足了? 玖荷也回了个眼神:这样不是挺好,她们两个自己聊了起来,再不用你费心招呼。 用完午饭已经是未时了,歇息片刻玖荷便说要走,她刚站起身来廖纪安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一句“告辞”还没说出来,皇帝便道:“廖将军等等,朕有话问你。” 这是走不成了,廖纪安很是遗憾的看着玖荷出去。等皇帝吩咐人把七娘八娘两个送去太后宫里,这才仔细打量廖纪安好几眼,很是打了一把官腔。 “边关战事初定,廖将军劳苦功高,到现在都还是孤身一人,朕想着要给将军好好的择一门亲事。” 第101章 皇帝方才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虽然一开始下意识觉得是喜鹊儿摔了盘子茶壶, 可是后来一想,当着廖将军还有他姐姐的面, 且不说她敢不敢,就是她敢, 那小亭里不过小小一套石桌椅,仅容两人对面坐下,这两位是怎么也不会叫喜鹊儿过去的吧? 喜鹊儿站在外头, 隔着十万八千里, 这盘子茶壶又是怎么碎的? 这么一想皇帝越发的坐卧难安了, 尤其是等到吃饭的时候,廖纪安看他姐姐两眼,吃一口菜,再看他姐姐两眼,又喝一口酒,这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来着! 所以皇帝这话既是试探, 也是警告。 廖纪安听见这话反而松了口气, 心里对着玖荷默默说了一句:这不是我主动说的, 也不算不听你的话,他冲着皇帝做了个长揖,道:“多谢陛□□恤,臣求娶庄仪郡主。” 皇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庄仪这个称号虽然是他亲自拟定的,可是他对玖荷的称呼,从来都是姐姐。 “你说谁?”皇帝半是求证, 又含着点警告的意味,再次问了一遍。 “庄仪郡主。”廖纪安一点不带犹豫,立即又来了一遍。 “大胆!”皇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围了廖纪安走了两圈,“你还真敢说。” 廖纪安却没辩解,只问了一句,“陛下看看京城这些权贵们,又有哪个能配得上郡主的?” 这话一说出来皇帝立即泄了气,要说自家姐姐的亲事,他不是没想过,他连私库都逛了好几回了,挑了不少东西准备当作陪嫁。 想归想,这人是真的不好选。单说年纪一条,就能卡掉许多人,文武百官年纪合适的,官位都太低,姐姐嫁过去就是受委屈。若是家室合适呢,便就是勋贵家里的第二代或者第三代,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捐出来的前程,要说上进……还真的没几个比得上廖纪安的。 可是也不能如此轻易的答应他! 皇帝又坐了下来,端着茶不急不慢的喝了两口,又打起了官腔,“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廖将军先退下吧,朕还有要事要办。” 玖荷一点不知道廖纪安背着她连窗户纸都戳破了,她这会儿正跟诗筠一起坐在马车上,一边说说笑笑的,一边等着下人叫孙临岳出来。 “要说二十出头就中了进士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了。”玖荷笑道:“你看看这翰林院里头来来往往的,三十来岁居多,还有几个头发花白的呢。” 诗筠方才是全凭着一股冲动过来,到了门口反而有点后悔,拉着玖荷的袖子道:“咱们回去吧,万一叫人看见了,羞也要羞死了。” 这有什么可羞的?玖荷脑袋里头刚有了这个念头,廖纪安那张脸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出来,她不由得侧了侧头,这才平静下来。 “没事,又不知道是你,我叫车夫随便编了个名字,只把人叫出来你坐在马车里看一眼就成,又不跟他说话。你看我连马车都打扮过了,保管谁都认不出来。” 诗筠不说话了,头微微偏着,眉头轻蹙,脸上还带着点笑意,明显的口是心非。 玖荷便故意逗她,“我们家车夫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青衣小帽,你一会别认错了。” “不是棕褐色的?”看见玖荷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诗筠立即便扑到了她身上,“叫你笑话我!” 只是两人不过挠了两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