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有气流啊……” “也许就是刚才博物馆发生沉降,改变了周边的地层环境,才将这个出口堵住了。” “现在怎么办?”这一次,我真的要哭了。 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在绝境中给你希望,随后又让你的希望破灭。 我们四个人就这样悬在梯子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汤洛妃还在哭,储立明也不说话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索性放开手脚,掉下去摔死算了,总比悬在这里受心理折磨要好。仿佛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以要了我的命。 汤洛妃哭着哭着,忽然停住,对我们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叮——叮——叮—— 我闭上眼睛去听,铿锵的金属敲击声仿佛是从上方传来。陈爝也听见了,忙用手去敲击头顶上那块泥石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叮——叮——叮—— 那声音还在继续,我甚至听见有人在我头顶上说话。敲击声越来越大,突然哗啦啦一阵巨响,沙石俱下,落得我头脸都是灰尘,口中也吃进不少。接着我感到一束强光从头顶照下来,照得我睁不开眼。 “下面有人!” 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 “你们还好吗?”有人在头顶问我们,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这人说话的声音极为耳熟,大概率是我们认识的人。 在适应了光线后,我缓缓睁开双眼,朝上方望去。 压在竖井口的巨大泥石板已被人掀开,上面有许多身穿制服的消防队员,以及身穿警服的公安干警。其中一位正牵着陈爝的手,将他拉回地面上。 我这才想起来,他就是曾经拜访过刑具博物馆的刑警乔俊烈。 紧接着,储立明和汤洛妃都被他们救上了地面。轮到我的时候,乔俊烈紧紧握住我的手,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将我拖回了地上。 我颓然坐倒在地,四肢百骸仿佛散了架般疼痛。 ——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四周停满了消防车和警察,还有一些救援车辆。消防官兵和公安干警忙忙碌碌,正在清理现场。我游目四顾,却见不到陈爝的身影,不知他是否身体虚脱,被抬上了救护车。 远处的刑具博物馆,此时已烧成一堆黑漆漆的废墟,主体的建筑结构虽在,但我知道,其内部一切,都已沉于地宫之中。 这座巍峨矗立的“刑具”,终究还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第十一章 终章 回到上海后,我得了严重的肺炎,大病一场,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才康复。 在我生病期间,汤洛妃来探望过我一次,那时恰巧陈爝不在,我们聊了很多事。从她口中得知,袁秉德在夏栋才的律所还留了遗嘱备份,这份遗嘱经过公证,根据《继承法》及《民法通则》的有关规定,属于有效遗嘱。 袁秉德在遗嘱中明确表示,将刑具博物馆及内部一切刑具都归于董琳名下,其余资产分为两份,一份捐给慈善机构,另一份则均分给其余子女和汤洛妃。但因袁秉德的子女均已死亡,且都没有子嗣,所以最后遗产都由汤洛妃继承。至于谭丽娜,鉴于袁秉德又加了一条补充条款,自然是一分钱也拿不到了。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知会做何感想。 至于闹得人心惶惶的“阎帝案”,警方挖出了地宫的尸骨,经过dna检测,基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正是那些失踪的被害人。至此“阎帝案”正式告破。凶手袁秉德的身份一经媒体公布,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难以置信,无论如何都没法将一个成功的富商和一个连环杀人狂联系在一起。网友分成了两派,赞许者有之,辱骂者有之,关于这件事引起的讨论沸沸扬扬,过了好久才平息。 就这样,又过了一月有余。 那天,我参加了一位老同事的婚礼,回家的时间较晚,我原以为陈爝已经睡下,谁知客厅里灯还亮着,一进屋就见他坐在沙发上看书。 刚从刑具博物馆回来那会儿,陈爝的情绪十分低落,整日整日不说话,有时候饭也不吃,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是为董琳的死感到惋惜,还是因没能及早破案而觉得自责。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恢复了原样,尤其是最近几天,话也变得多起来。 “回来啦?”陈爝还是低着头看书。 “是啊,你怎么还不睡?”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汽水,坐在陈爝对面。 “睡不着啊,就起床看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