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有孕时胃口不佳外,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问题,身子骨儿十分康健。 又过了两个月,薛素身子越发笨重,她将颜如玉的事情交到莲生手上,自己从旁提点几句,倒也出不了什么大岔子。 这天她正在院子里歇着,只见春兰加快脚步走了近前,开口道,“主子,谭夫人跟谭小姐在门外,想要见您一面。” 说实话,薛素对谭家人半点耐性都没有,但谭夫人好歹也是楚清河的义母,要是将人拒之门外,别人只会认为她不懂规矩,是个不孝之人,连带着毁了辅国侯府的名声。 “将人请进来吧。” 盯着主子高高耸起的肚皮,春兰不免有些心疼,偏偏她只是个小丫鬟,不能帮夫人分担这些杂事,只得小心翼翼的照看着。 很快,谭家母女两个就走到了院里,见薛素坐在藤椅上,女子清丽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鄙夷,不过她心思深沉,立马收敛了神情,并没有表露的太过。 小手轻抚着肚腹,薛素刚要起身行礼,就被谭夫人拦住了。 她神情无比慈和,仿佛先前的那些龃龉从未发生,柔声开口,“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怀着身孕本就辛苦,就不必在意这些小事了。” 丫鬟将茶盏端到三人面前,薛素小口小口抿着杏仁茶,尝到那股甜蜜的滋味儿,她水眸微微眯起,就跟夜幕上挂着的月牙儿一般,勾人的紧。 轻咳一声,谭夫人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莲生,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莲生呢,怎的未曾见到?” 因小姑娘并不是楚清河的嫡亲侄女,以往谭家人见了她,根本不甚在意,那副轻忽的态度跟对待下人似的,说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为过,此刻谭夫人突然提到她,要说没有猫腻的话,薛素肯定不信。 眼神闪烁了下,她放下茶碗,笑着问道,“义母找莲生有什么事?她今个一早就去了颜如玉,估摸着要等天黑才能回府。” 听到这话,谭夫人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忍不住劝说着,“素娘,你自己经营私馆也就罢了,何苦让莲生也掺和进去?她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此刻不学学管家,日后嫁人岂不是要吃亏?” 似笑非笑的瞥了谭元清一眼,薛素道,“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莲生好歹是我们辅国侯府的姑娘,自然不能随便找个人嫁了,更何况,元清比她大了四岁,眼下还未定亲,那丫头又何必急于一时?” 闻言,谭元清脸上的浅笑几乎维持不住,她死死攥着锦帕,勉强笑道,“不是说莲生吗?怎么把话题移到我身上了?” “元清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又颇有佛性,谁能将你娶过门,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你作为长辈都没议亲,怎能让个孩子越过去?” 这话虽然挑不出什么错处,但听在谭家母女耳中,却说不出的别扭。 抿了抿唇,谭夫人继续道,“我有个表侄子,名叫衡楷齐,今年二十有二,刚参加了会试,成为贡士,也是颇有才学之人,咱们两家本就沾亲带故,又知根知底,不如撮合了姻缘,也算是一桩美事。” “才二十二便成了贡士,果真是德才兼备的,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殿试,说不准衡公子便会得了圣人青眼,一飞冲天呢。” 虽然上辈子薛素在京城逗留的时日不多,但因为王佑卿中了状元,她还特地打听了一番,记住了榜眼探花的名字。衡楷齐确有本事,中了榜眼,而后直接入了翰林院,他生的俊美斯文,比起姓王的也差不了多少,又没有尚公主的意思,自然成了众人榜下捉婿的人选。 岂料衡楷齐成亲没几月,就去了烟花之地,他还不像周振那样,逛得是青.楼楚馆,找的是美人作陪,这位榜眼最爱断袖分桃之乐,且他喜欢高大健壮的男子,这样的小倌儿十分罕见,为此他与人起了争执,把阴私事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眼下谭夫人想让莲生嫁给衡楷齐,说不定也是知道了她这侄儿究竟是什么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