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去置办东西,少不得会听旁人提起二三房的事情。 得知了秦如薇的消息后,她们思量过后,还是悄悄和秦楚青说了。 “……听说她额上碰出来老大一个疤,破了相,一时半会儿的怕是难以好了。” “可不是。那么大一个口子,她也真狠得下心去撞。” “有甚么狠不下心去的?她以为把自己弄得更可怜些,就能得了旁人的同情了。殊不知她那般惺惺作态,只会惹了人厌恶。” 有个小丫鬟当时听到的话更多些,等到几个大丫鬟说完,就小声地说道:“我听说,那位姑娘的伤本来不至于完全好不了。因着她偷跑出来,惹了二太太生气,不肯给她请大夫,拖了四五天才成了这般模样。” 她这说法倒是新奇。 连秦楚青听了,都有些惊讶,从账薄上抬起头来,“不是二太太让她出去买烧饼么?” “虽说她们那条街的街口上就有卖烧饼的,可是二太太她们自有厨房去做,哪就需要去买了?好似是二太太让那位姑娘去厨房吩咐一声,多做些烧饼晚上吃,不知怎的,她竟是‘听错了’,就那般跑了出去……” 秦楚青一听,顿时明了。 高门大户人家,就算是个庶女,也断没有差遣出去买东西的理。 虽然秦如薇的存在是个耻辱。但老太太也不会当真像差遣奴婢一般让她抛头露面做事。一来那样的话她们会被人背地里说闲话。二来,秦如薇在人前多出现一次,就是多提醒旁人一次二老爷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秦楚青本以为那次是二太太独断专行遣了秦如薇去。却没料到是秦如薇自作主张。 二太太本就性子急,压不住事情。这样被秦如薇一闹,她自然是不肯给秦如薇请大夫。 可怜秦如薇。她自以为聪明,处处算计,却总是差了这么一着。 “原本她的处境就艰难。如今破了相,怕是更难了。只望她经了这一劫后自此好生歇着,温顺一些,往后二太太便也不会太为难她。” 常姨娘知晓这事儿后,如此叹息了两句,便唤了丫鬟们赶紧做事去了。 陈妈妈却不以为然。 她悄悄与秦楚青道:“那位姑娘就不是个本分人。原先她就觉得自己吃了亏,方才处处闹着要求个‘公正’。如今她遭了这一事,怕是会更加愤愤不平。难保还会做出甚么事来。” 秦楚青笑道:“无论她怎样,断不能再动了伯府分毫。由着她去就是。只是往后瞧见了她,需得绕远了些。省得被她给缠了进去。” 她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那日她们三个骑马坐车走得快,离了半条街去。但三老爷却没那么幸运了。 秦如薇将头上撞破了的时候,三老爷正在她的旁边。秦如薇头上流着血,那么一歪,刚好就靠在了他的身上。 三老爷赶紧让长随把这瘟神侄女儿给送去她们家。 谁知这么一来,二房倒是赖上了他。时时刻刻寻了他去闹,说是秦如薇的医疗费用他需得出上一份。 自此以后,三老爷也怕了二房。 二房的人再去,无论主子奴仆,得,一律闭门不见了。 “是这个理儿。可不能和那般的人再扯上关系。”陈妈妈说道:“只是可惜了凌姑娘。她倒是个好姑娘,谁料竟是碰上了那样的母亲。” 凌嫣儿和凌太太在伯府里又住了三五日,便也离去。 自出事的那一日起,凌嫣儿待凌太太就颇为冷淡。连秦立谦都发觉了不对来。 秦楚青自是不会将凌嫣儿的事情到处乱说。 只是有一天凌太太憋不住了,斥责了凌嫣儿的态度。 凌嫣儿与她吵了起来,将那日她半晕之时看到的景象说了出来。 伯府众人这才知道凌太太做了甚么样的事。 凌太太虽辩驳许久,到底觉得在伯府里失了颜面,没几日就带了女儿走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