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伯府这唯一嫡出姑娘的婚事,竟是惊动了当今圣上? 秦立语面上惊愕难掩。 当今圣上喜怒无常,极少将旁人放在心上。 先前听闻他特意点了秦楚青做什么‘侍书女官’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如今陛下竟还会为了她的亲事操心? 那姑娘不声不响的,手段倒是不错…… 秦立诚是亲眼见过霍玉殊刻意维护秦楚青时候的模样。虽说初时吓了一跳,片刻过后倒是镇定些许。最起码,不似秦立语那般呆立当场,还能维持住表面上的平静,将林公公让了进去。 林公公从两人身旁经过后,秦立语下意识就要跟在林公公后头折转回去。刚迈了两步,被秦立诚拉了一把,硬生生停了步子。 “三哥你这是做甚么?” “我倒想问你打算怎么着。” “家里有了喜事,我们自然要……” 秦立语刚说了没几个字,看到秦立诚那略带薄怒的模样,到底有些心虚,不再多言,恹恹地跟着他出了门去。 ——伯府已然分了家。就算伯府接旨,也和他们没甚大关系。且,她前一刻还颐指气使地在那边指责秦立宁他们。这个时候伯府有了喜事,还是宫里头带来的喜事,她反倒要眼巴巴上前倒贴,着实说不过去。 宫里来人可是大事。林公公一进大门,就有仆从忙不迭地悄悄往四处去通知主子们。 秦正宁听说之后,很是诧异。正往前面去迎,又有仆从匆匆过来,将林公公与秦立诚、秦立语的对话讲了。 秦正宁这便慢下了步子,将事情前后仔细思量一下,又将霍玉殊待秦楚青的方式一一琢磨了番。 惊疑不定过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停步踌躇片刻,忽地转了身,若有所思地朝着自己屋子行去。 秦楚青自然也得了消息。 陈妈妈先听说了此事。 秦楚青本在榻上小憩。忽然就听陈妈妈在床边急切地轻声唤她。 自家姑娘生了病,若是寻常事件,陈妈妈定然能掩就掩过去了,断不会将秦楚青吵醒。而且,还是那么坚定地非要这样去做不可。 秦楚青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或许是有大事发生了。双眼猛地睁开,倒是将床边的几人给惊到了。 她慢慢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上竟然出了一身的薄汗。缓缓下了榻,行走几步,不由暗喜。 老大夫开的方子颇为有用。虽然两次小睡都睡得不甚踏实,但这次醒来,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身子也没那么乏力了。 时间不等人。 秦楚青由烟云伺候着净手净脸,凑着这个空档,将事情细细问了。 得知林公公带了圣旨过来,而且来的目的和她的亲事有关系的时候,秦楚青惊愕之下猛地抬头,顾不上其他,水渍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落到了脖颈处,润湿了衣襟。 烟月忙去拿布巾给她细细擦拭。 秦楚青却顾不得这许多,赶紧问了现今的时辰。 烟柳一直留意着这个,在旁立刻禀了她。 秦楚青慢慢坐到椅子上,扯过布巾自己擦了把脸,又郁郁地将它丢到了桌上。 ——上次霍玉殊忽地反悔,硬生生改了时间让她即刻进宫,她已经违背了他的意思一次。 这一次,若是既想不遵从圣意又要保住全家,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她如今不过是个后宅的女儿家。没有任何可以抵抗霍玉殊的能力。为今之计,只有想法子让霍容与来和霍玉殊抗衡。 偏偏…… 偏偏此时距离霍容与离去,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如果立刻遣了人去追他,一去一回,最快也得需要三个时辰多。待他赶到,也已经事成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