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后,又淅淅沥沥下了几天的小雨,这才慢慢停歇。 出不得门,只能窝在家里。不知是休养得足够,亦或是老大夫的药方当真开得好,不过两日的功夫,秦楚青便好了大半。往后的日子里,就是安心歇着。 在这期间,明远伯府众人或是私下或是公开,谈论的内容大部分都在围绕着一个话题。 ——姑娘和敬王爷定亲了! ——姑娘要成为敬王妃了! ——姑娘要入主敬王府了! 烟罗喜滋滋地将这些话转述过来的时候,秦楚青正喝着茶。一溜排的话听下来,秦楚青脸都绿了,一口茶呛到嗓子里,忙掩口咳个不停。吓得陈妈妈抚着她的背拍了好久。 秦楚青一脸震惊地问烟罗:“这些话哪里传出来的?” 定亲都还刚开了个头呢。这就要‘入主敬王府’了?! 烟罗想了想,道:“不是哪里传出来的。大家都这么说来着。” 陈妈妈神色骤沉,说道:“去,看看是谁在乱嚼舌根。一个也不放过,全拖了去打板子!” 烟柳有些不忍心,开口要劝。陈妈妈便道:“这还是刚刚定下,就一个个轻浮成这般模样。若不好好惩戒的话,到时候要正式准备亲事了,伯府里头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说罢,便亲自出了屋去处理此事。 烟罗没料到自己将大家私下里的话说出来引出这样大的后果,赶紧拉了拉烟柳,想问她有没有甚么法子帮帮那些丫鬟婆子。 烟柳想了想,终究是叹了口气。 “罢了。是得管严一些。若是伯府里传些浑话出去到了王爷的耳里,王爷恼了姑娘怎么办?可不能因了主子性子好就肆意妄为。” 语毕,烟柳又道:“想想小少爷多开心啊,现在不也把着口上的关,不随意乱说了么?” 这些仆从们的管理方面,只有大事上的分配和指派由秦楚青处理。那些个琐碎的,素来是由陈妈妈管制。故而先前有陈妈妈过去,秦楚青就不再担忧这些,将此事暂且搁下。 听丫鬟们提到秦正阳,她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秦楚青怎么也没料到,这桩亲事定下后,家里最开心的人居然是秦正阳。 原本这小子练完武后无事可做就去帮常姨娘做做事,或者是自己寻了功课来学。如今倒好了,瞅准机会就来她这里,非要磨着她讲霍容与的事情。 秦楚青初时不搭理他,后看他一脸的兴奋慢慢消逝,又有些不忍。 只不过,她哪里知道霍容与在这个世界的十几年经历了甚么? 秦正阳琢磨了下,也想通了自己是强人所难了。最后到底说了实话—— “姐,姐夫他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战场杀敌的事情?我想听听那个。啊,战场上的没有也没关系。平常,他们在军营里都是怎么样的情形?这个和你说过了么?” 自打那日起,秦正阳对霍容与的称呼就开始转变了。 当着别人面的时候,他还会来一两句“王爷”,对着秦楚青的时候,就直接叫“姐夫”了。 秦楚青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有心从军,对军中的一切十分好奇。 因着霍容与战功赫赫,所以佩服霍容与。因为霍容与常年在北疆营中,又长年征战,所以想透过霍容与的事情知道更多军中之事。 这些天接连下雨,出不了门去。秦楚青闲来无事,就捧着杯茶窝在榻上,随意和他讲讲。就捡了自己当年经历的一些事情,模糊了当时的背景,来讲与他听。 想到甚么就说甚么。 女孩儿闲适地窝在榻上,半眯着眼眸小口小口地啜着茶。口中所说,却是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和一次次艰难的跋涉。 秦正阳听得入迷,连饭也顾不得吃。往往天都黑了,他还不肯离去。非要秦立谦过来赶人了,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