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唤了过来,细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姨娘带着满脸的喜气,一坐下来,就问秦楚青道:“太太可还记得夏妈妈是先老王妃跟前的贴身伺候的罢?”自打苏晚华也故去之后,大家就对霍容与母亲的称呼也稍微调整了下。于是苏晚华便是‘先太妃’,而霍容与母亲,则是‘先老王妃’。 “那是自然。”秦楚青知晓此事,便顺口如此说道。 “那不知太太是否知晓,当年先老王妃给夏妈妈还订了一门亲事呢?” 听了洪姨娘的话后,秦楚青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亲事?”秦楚青难掩惊愕,“甚么时候的事情?怎的没有听人说起过?” “奴婢也是新近知晓的这一点。”洪姨娘说着,眼睛也散发出了光彩,“先前夏妈妈出了事后再不肯嫁过去,对方也难得,这些年竟是未曾再娶妻,只等着夏妈妈的一句话了。” 秦楚青又细问了两句,这才晓得了其中的一些始末。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今日这么一桩事情。就吩咐了洪姨娘稍后将人带过来,这才用了早膳。 因着对方并不住在附近,秦楚青用完早膳后,就自行先将府里的一众事情快速处理好。正思量着对方为何还未到时,就听丫鬟通禀,说是府外来了个高大的武将,说是要来拜见秦楚青。 秦楚青想起了先前洪姨娘的话,就让人将他请进了厅里。 韩佐领是典型的武将模样。虎背熊腰,身材魁梧。虽然已经有了些年纪,却依然声如洪钟,步履沉稳,丝毫也不逊于年轻人。 还没进门,在院子里远远地看到了秦楚青,他就抱拳一揖,在外头喊道:“给王妃请安!”说着,已经进了屋门,他又是如此笑着说了几句。 秦楚青仔细地盯着他看了半晌。 眼神带着肃杀,却很澄净,没有沾染上甚么杂物。想来,是个比较可靠的。只是不知道他那想法到底有多坚固。 “你是如何寻到洪姨娘的?据我所知,洪姨娘与夏妈妈平素并不十分熟悉。”秦楚青扯了扯唇角,露出个不甚信任的笑来,“你正大光明为了要了个人来,却是寻了她来说,倒是稀奇。” “王妃不用担心。末将并非有意寻到她,而是路上不经意遇到。”韩佐领笑答道:“那日我去成衣店里扯一些布做衣裳,赶巧儿就遇到了贵府的姨娘。当年的时候,末将与姨娘曾经见过几次,虽然相貌已经改变,但是大体的印象是不会错的。” 听了这话,秦楚青方才知晓,他从重新遇到洪姨娘到下定决心求娶夏妈妈,前后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 刚好是洪姨娘选了一件衣裳的时间。 刚刚洪姨娘也和秦楚青提起过,韩佐领当年一直等着娶夏妈妈,虽然夏妈妈出了事情,他也未曾改过主意。后来夏妈妈遇到了那些龌龊事情,韩佐领又来寻过她一次,问她意见。她铁了心不理他、不见他,他这才死了心。跟东家辞了行,再不做掌柜的,转而去从军。 韩佐领这些年一直都未娶妻,就是因了心中一直记挂着夏妈妈。原先秦楚青并不甚相信,看到了这个汉子后,望着他刚毅的面容和真挚的眼神,慢慢地,有些开始相信了。 洪姨娘一回了家,就想将这事儿告诉秦楚青。无奈秦楚青当初下了死命令,她不敢随意前来打扰。刚好第二日就是她来见秦楚青的日子,就赶了个早,提前到了这里来。 秦楚青问道:“夏妈妈当日遇到了些难办之事,你可知晓?” 说起这个,韩佐领明显地神色一黯,点了点头。 看他如此,秦楚青就也有些恼了,道:“既是如此,你当时为何不出手相助?” 韩佐领哈哈大笑;“并非我不想寻她,而是当年发生了那些事情后,她再不肯搭理我。我来问过、想过要帮助她。无奈根本不知道她惹上了什么事情,又如何帮得上忙?也怪我当时意气太盛,被这样一阻挠,就放弃了。我伤心之下,自然远走他乡。”他摇了摇头,与秦楚青道:“并非我不想再来见她,只是多年不见,我也不知该怎么和她开这个口。” 韩佐领字字句句都是发自真心,秦楚青听了,颇为动容。 只是夏妈妈就算如今已经是府里的一员,但是这些牵扯了往年牵绊的事情,秦楚青没法替她作答。 于是就喊了陈妈妈过来,将事情与她大体说了,让她去叫夏妈妈。 夏妈妈过来的时候,显然是没料到会看到韩佐领。四目相对下,顿时愣住了。 韩佐领看看秦楚青,又看看夏妈妈。最终坚定地朝着夏妈妈走了过去,欲言又止,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秦楚青便没再继续打扰这两人。轻轻出了门后,吩咐陈妈妈好生照看着,有什么事就遣了人去明远伯府禀一声,这便唤了人来去准备车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