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起来。如今霍玉殊病重,给霍玉殊所用之药,怕是只能治标不治本。 “王府中如今请了一位大夫,擅长此道。我回府后便让人将他送进宫中为陛下诊治。”秦楚青急急说道。 谁知公公听了她的话后,非但没有面露感激,反而更加为难了些。 秦楚青忙问何事。 公公期期艾艾说道:“陛下……陛下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着王妃的名字来着……” 秦楚青一听这话,便是一怔。 公公就觉得下面的话愈发难以开口了。 他眼睛不敢看秦楚青,死盯着脚前几尺地,极弱极弱地说道:“所以林公公让小的来问问王妃,能不能、能不能亲自进宫,去、去看看陛下……” 说完这话,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敬王爷就在身边呢。虽然背过身去故作不在,可人就杵在那儿呢,哪里是真的听不到? 可是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这话不说出来也不成啊! 就在公公心惊胆战地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敬王爷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去一趟罢。” 公公刚要谢过王爷,后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 ——哦,敢情是敬王爷不放心,要一同跟了过去? 遂大喜,郑重行了个大礼。 ——这种情形下,有敬王在旁,宫里头就好似有了主心骨,大家也不至于慌乱了。 若是寻常大事,霍容与等闲也不肯让秦楚青露面。但如今霍玉殊身子不好,眼看要到年关,他却病情加重。这可着实难办。若是到了深冬,怕是更加难以痊愈。 夫妻二人再不敢多耽搁。大致和秦立谦说了声要进宫去,就赶紧坐车往了那边赶。 霍玉暖不知是霍玉殊病了,听闻两人要过去,还和秦楚青说“记得代我向皇帝哥哥问好呀”。 秦楚青听了她提到霍玉殊,哪里还笑得出来?强撑着答了一声,再不敢多言。 路上的时候,霍容与生怕秦楚青劳累,特意让她躺了下来,让她合目休息片刻。又让人赶回府里通知周黄,将梁大夫请进宫里去。 周黄先前就是被派了去往别院那边来回跑的,知晓秦楚青和霍容与在别院的安排,明白梁大夫给霍玉殊看诊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他知晓霍玉殊的身份。不然的话,有些话怕是不敢说,有些药也不敢用。 因此,霍容与特意安排了周黄将人带来,周黄自然晓得设法蒙住梁大夫的双眼前来。若是可以的话,只要把霍玉殊稍微挪到一间未有明显帝王象征的屋子里,便可诊治了。 一切安排妥当,秦楚青睡了感觉没有多久,就被霍容与轻声唤醒。睁眼一看,已经到了宫里。 敬王府原本就有特权,原先并未动用,如今不同往日,秦楚青有了身孕,霍容与就命人将马车一路驶入内宫之中方才停下。这才将秦楚青叫醒了。 有孕之人极易困倦。更何况今日为了送走秦正阳,又特意早起,还奔波了许久。故而秦楚青睁开眼的时候,全身都透着股子懒懒的味道,筋骨都在叫嚣着疲惫。 她歪靠在霍容与身上缓了半晌,才硬撑着坐起身来。慢慢挪到了马车门边儿,让霍容与将她抱了出去。 龙床之上,明黄色的锦褥之中,少年帝王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上冒着汗珠,昏昏沉沉地睡着。他的眉端紧紧拧起,显然在这睡梦之中,他也很不开心极其痛苦。 霍容与扶了秦楚青走到床边,林公公忙命人给秦楚青搬了锦杌去。秦楚青刚刚坐定,霍容与便踱步至一旁的窗边,负手凝视外面。 秦楚青就伏在床边,轻声呼喊霍玉殊的名字。 刚开始的时候,床上之人毫无回应。秦楚青只得加大了声量。这样片刻后,霍玉殊终于有了点点反应,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朝秦楚青这边看来。 只一眼,霍玉殊就好似有了极大的精神,蓦地睁开了眼。昏沉的眸中,居然也焕发出了光彩,露出极致的欣喜若狂。 “阿青,阿青,你怎么来了?我莫不是在做梦罢。”他惊喜地说着,探手去握秦楚青的手。 滚烫的手指触到皮肤上,灼得人心里发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