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有过武术之类的训练吗。”死一般的沉寂中,只有丁裕雄在问。他一脸真诚,像个特大号的好奇宝宝。 见梁景明缓缓摇头,他又说:“丁竞诚是跆拳道锦标赛冠军,你是怎么赢的?” “先打掉他的眼镜,让他看不见东西。” 字字入耳,丁竞诚整个人都不对劲了。眼底泛起狠戾,紧握着葡萄酒杯,泛白指节尽是森森寒意。 万姿也没好到哪去,悄悄按了报警电话,手指就放在通话键上,几乎把手机攥出了血。但弄不清丁裕雄到底想干嘛,也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丁裕雄只是问,耐心仔细,近乎和颜悦色地问梁景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梁景明仍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配合警方调查般,慢慢回忆着,然后答几句话。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怕。 仿佛完全戒掉了情绪,再也不会被伤到了。 “聪明,强壮,胆大,读书好,生得靓,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最后丁裕雄彻底问完,淡淡一笑,“丁竞诚没有的,他都有。” 看了一眼餐盘里的叉烧,他笑意更甚:“万小姐,香港有句老话真的很对。” 他没有继续说,但万姿瞬间明白了。他是在用那句老话骂丁竞诚—— “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你”。 原来今天她和梁景明今天都是配角,丁裕雄不是气梁景明打了他儿子,是气丁竞诚没打过。 这饭局本来就是场鸿门宴,压轴菜是老子教训儿子。有什么是当着儿子前任的面教训,更令他印象深刻的? 那便是当着仇人的面。当着梁景明的面。 眼看丁竞诚像濒临失控的兽,呼吸起伏,低沉眼眸,紧咬牙关,脑门青筋几乎要爆裂开了,万姿几乎有点同情。 跟丁竞诚交往时,她没见过丁裕雄,也对丁家了解不多,但知道丁竞诚是长房所生,可并非长子,上头还有个孪生哥哥。 据说极为出类拔萃,被丁裕雄当接班人在培养。谁知十叁岁的时候,出意外死掉了。 哀痛期过了,丁裕雄转而培养丁竞诚。然而跟他哥哥相比,丁竞诚就像个不成器的蠢东西。最糟糕的是,他又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令丁裕雄时刻难受得咬牙。 愤怒,不甘,期盼,失望交织在一起,于是日以继夜的培养慢慢量变,在某个节点,终究质变成了折辱,整整持续了数十年。 “北海道芝士拼盘,请各位慢用。” 餐厅侍者也是伶俐,刚才气氛紧张就没敢上菜,这时看四人光喝酒不吃菜,又加了个佐酒小点上来。凝重氛围被呈上来的小碟打破,万姿稍微松了一口气。 “万小姐,其实我理解你为什么选择Jo,放弃了丁竞诚。”然而丁裕雄还在继续,“毕竟我儿子,除了家世一无是处。” “丁主席说笑了。”万姿实在尴尬,也顾不得梁景明在旁边听,“您对丁总要求太严格了。我跟他分手,是我自己的原因。” “说起你们分手原因……”丁裕雄很认真,“我儿子没让你满足,对吗。” 万姿愣住,觉得这话听起来有歧义,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一定不是。 直到丁裕雄一指梁景明,不疾不徐: “他的屌比我儿子的硬,对吧。” 万姿整个后背都凉了。丁家他妈真是一窝疯子! 老子知道儿子阳痿够神经了,更神经的是还当众说出来,最神经的是丁竞诚自己毫无反应,怂得几乎到恐怖的程度,明明已到爆发边缘了,却什么都没做,只颤抖着一口口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