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伤害了我的狗,我也不会放过你。” 被她的直白逗笑,冯乐儿终于没了点不紧不慢的架子。 双手一抄,索性早餐都不吃了,她离摄像头凑得更近—— “你怎么了?脸色也差……跟梁景明吵架了?” “他应该不知道当年是我,帮丁家出主意把他爸爸的新闻压掉了,而且我还做了更多错事……连带害到他爸爸的……” 实在太绝望,太过孤立无援,以至于看见一只手伸来,下意识就想牢牢攥住。 万姿做梦都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跟冯乐儿倾吐秘密。 “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如果你不想跟他分手,当然不要告诉他咯。” “但我良心过不去。” “良心……” 咀嚼片刻,冯乐儿摇头大笑起来。 手松开撑在腮边,几乎要伸入屏幕,揉一把万姿的头发。 “哇……你真是小朋友来着。” “Donna,妹妹,我是做博彩起家的,全港澳谁有我良心受折磨?” “我赌场一年没有一天休息,里面全是一帮想暴富的蠢材男人,钱花光了要赌,房子卖了也要赌,把老婆卖去做楼凤还要赌,我不知道吗?我没良心吗?我想安心不如把赌场关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关了赌场就算我自己不赚钱,靠良心吃饭;我底下两万多个员工怎么办?跟着我一起吃良心?两万多个人后面就是两万多个家庭,我不用替他们负责吗?” “良心对我来说,有用吗?” “其实梁景明爸爸的事,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跟梁景明一样,很恨丁裕雄,我也不喜欢那个死老头,但我是佩服他的。” “一个人要管那么大集团,想那么多事,真的不容易。他对工人要求很高没错,但你也可以去打听一下,他给的报酬是全行业最高的,是其他发展商都在抗议的高价,而且从不拖欠。” “如果真要讲良心,与其抱怨他残酷,你不如去问问全香港建筑工人——有一份工摆在眼前,很辛苦但钱很多,唯一条件是死亡率比普通工地高了那么一点。你就看看他们接不接受吧,或者说,答应得快不快。” “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有良心。” “所以人生没办法两全的,不可能满足了别人,又让自己安稳。” 耸了耸肩,冯乐儿笑意渐敛。 “要么没良心地幸福,要么有良心地痛苦,就看你选哪个。” “但我敢保证,你选哪个都会后悔。” “我知道,我明白。” 低着头,声音轻得恍若梦呓。万姿眼眶里,仍沁满泪水。 这一两天,一直是湿润的。 “但我还是不想骗梁景明,他已经够惨了,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正因为是他,我倒觉得你可以把握一下。” 这次,冯乐儿是若有所思的。 “男人都爱说女人是公交车,但我觉得大部分男人才是公交车,错过一个有什么要紧,反正过五分钟还来一个。但梁景明不一样,虽然我曾劝你不要动心……我一直觉得,他是可造之材。” “其实我会找他,丁家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方面,是我觉得他人很有意思。当时我给他做背景调查,我的人跟了他一天,发现他竟然去钓鱼。” “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竟然周末自己去海边钓鱼?” 几乎惯性使然,万姿柔了柔表情。 看着她的脸色,冯乐儿忍不住又笑。 “你这男朋友,真的太怪了。他那天一个人在海边,整整钓了九个小时。可能天气不好还是怎么样,只钓到一条小鱼苗。然后我的人回复说,他比了下尺寸,拍了张照,然后又放回大海了,接着他就回家了。” “讲真,是蛮难得的。” “因为我们做生意的,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