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得自己去筹谋,仿佛行走在刀尖上,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姑娘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惊蛰呐呐道。 沈妙心中欣慰,惊蛰果真是四个丫头中最胆大的,日后还有这样的事,惊蛰大可一用,自然,也须得慢慢培养谷雨几个。她不是闺中女儿沈妙,而是六宫之主沈皇后,必然要有自己的心腹,将来所面对的,比眼前凶险的多,她能习惯,这些丫头也要学着习惯。 正想着,便听到外头突然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妹妹!” 沈妙回过头,只见沈丘自门外走了进来。他脱下了战场上的铠甲,只着了一件青色劲装,显得分外英气逼人。小麦色的皮肤,笑起来两个梨涡让他英武眉目倏尔多了几分孩子气。他走近仔细瞧了瞧沈妙,才小心的问:“妹妹可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沈妙猝然闭眼,前世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 平心而论,沈丘这个哥哥,当得的确尽心尽力。当初无论她待沈丘多么冷淡,沈丘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后来出了一件事,沈丘污了别人姑娘的清白,被迫娶了那姑娘为妻。于是一切就改变了,军务时常出错,后来从马上摔下来摔折了腿,再后来那姑娘给沈丘戴了绿帽子,沈丘一怒之下宰了那奸夫,谁知道却是吏部尚书的唯一嫡子,吏部尚书一纸御状,沈信散尽家财才保了沈丘一条命,可沈丘最后却仍是死在了一个冬日的早晨,有人在池塘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那时候沈妙已经嫁给了傅修宜,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候。她闻此噩耗,匆匆赶回府,看到的就是沈丘泡的已经变形的肿胀尸体。 即便她对沈丘不亲近,却终究流的是一样的血,她为此而伤心痛苦,生了一场大病,傅修宜却让沈信在那个时候出征。 那个冬日冰冷的阳光,池塘外湿漉漉的尸体,沈丘苍白变形的脸,和眼前青年有些讨好的笑重合起来,仿佛一把利剑,刺得她无法呼吸。 沈妙一下子弯下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妹妹!”沈丘吓了一跳,一把扶起她就朝外头吼:“去叫大夫!快!妹妹身子不适!” 一只手攥住了沈丘的胳膊,他回过头,瞧见沈妙抓着他的手站起身来,对着身后道:“不用了,只是有些乏力。” “妹妹身子还未大好,还是请大夫来看看的妥当。”沈丘摇了摇头,语气中颇为关心。 “我没事。”沈妙对踌躇的惊蛰道:“你们都下去吧。” 她的语气坚定而冷静,让沈丘也愣了片刻。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沈丘问,话一出口,又有些懊恼自己这话说得太重,他平日里在军队中面对的都是些铁血汉子,倒是忘了对小姑娘要轻柔,于是又放缓了声音,道:“昨日回来见你困在火中,爹娘都吓坏了,妹妹,你怎么会在祠堂里,是不是被关起来了?” 沈妙却是摇摇头,看着他笑道:“一年不见,大哥可还好?” “啊?”沈丘是个没心没肺的,闻言就挠着头笑道:“我还行吧,军队就是那样,立了几次小功劳,等陛下赏赐下来,妹妹你再挑你喜欢的。”说完又似乎想到什么,喜道:“对了,爹之前猎了一头火鼠,剥了皮做了披风,回头我让下人给你拿过来。那披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若是有了那披风,昨日也就不会被烧伤了……。” 话音未落,沈丘甚至就僵住,沈妙上前,用手环住沈丘的双臂,将头枕在他的胸口处。 即便是亲生兄妹,但毕竟都不是小孩子,沈丘一时间还有些尴尬,却又有些喜悦。沈妙已经许久不和他这般亲近,一时间竟有些受宠若惊。他方有些高兴,随即却又心下一沉,想到沈妙这样的脾性,今日破天荒的亲近他,莫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急急的问:“妹妹,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若是有人,你只管告诉我,我非得将他打个半死……。” 他说的义愤填膺,沈妙却有些想笑。楣夫人有个哥哥,才智逼人,在前朝为傅修宜出谋划策,傅修宜后来宠爱楣夫人,未必就没有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