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听沈府的人说了,沈妙从前就是个蠢笨无知的草包,凭什么这样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人却霸占着沈家大房嫡女的位置,沈信夫妇还对她千依百顺,陛下赏赐的东西二话不说就让沈妙先挑。人总是因为攀比而越发妒忌,荆楚楚如今看沈妙,可是妒忌的发了疯。 她端起面前的茶盏,却学着沈妙方才的模样,小口小口的啜饮,仿佛这样便也能沾染上沈妙的一两分贵气。 正在这时,一行人自她身边走过,在她旁边的桌子前坐了下来。为首的人是个年轻人,生的文质彬彬,锦衣华服,就连身后的家丁都是穿的布料精致。 想到方才沈妙所说的“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荆楚楚突然心中一动。 那年轻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目光往这边看来,看清楚荆楚楚的模样时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荆楚楚月白小袄配翡翠小裙,雪肤花貌,最重要的是那股子柔柔怯怯的神态,看一眼那年轻人,却受惊般的飞快低下头去。定京城中女子大多都因为身在皇城,行事也大方得体,如这般娇娇怯怯惹人怜爱的江南姑娘却极为少见。那年轻人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而他的目光越是热切,荆楚楚的脑袋也就低的越深。 时间慢慢流逝过去,菜都已经上齐了,沈妙却迟迟没有过来,整个桌前就只坐了荆楚楚一人。她一个人也不好吃东西,便是端着茶小口小口的抿,很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模样。 终于,邻桌那衣着富贵的公子哥儿忍不住了,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荆楚楚对面坐下,柔声问道:“见姑娘一个人在此等候许久,是在等什么人吗?” 荆楚楚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对方后顿时红了脸,低着头小声道:“我、我在等我表妹。” 那公子哥儿就关切的问道:“怎么姑娘的表妹迟迟未来,留姑娘一个人怎么能行呢?” 荆楚楚红着脸摇头,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这副做态落在别人眼中,便是被欺负了。公子哥儿心中一定,就道:“这样吧,索性我也无事,不如就在此陪姑娘一起等候。” “不、不必麻烦了。”荆楚楚连忙道:“公子何必……” “无妨,”那人笑言:“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若是有不怀好意的人过来,只怕会多不少麻烦。我在此陪着你,总还好些。” 他言语柔和,面上又挂着文质彬彬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对他心生好感。荆楚楚便低着头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姑娘看起来不是定京城的人。”他问。 “我、我是苏州人士。”荆楚楚道。他二人便这样一言一语的说起来,那年轻人极会说话,几句话就哄得荆楚楚面上泛起笑意,虽看着有些害羞,对待那人的态度却是逐渐亲近了起来。那年轻人说些自己的趣闻,言谈间似乎去过不少的地方,家底颇为丰厚,如此一来,荆楚楚也就笑的更深了些。 快活楼的另一间雅座,透过雕花的窗口,恰好远远的能将荆楚楚的那桌看的清楚。白露道:“表小姐和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也能说这么久。”言语间却是瞧不上眼。 “那可不是普通男子。”沈妙一手支着下巴,淡淡道。 “姑娘认识那位公子么?”霜降奇道,守在屋中的众护卫也有些诧异。沈妙将荆楚楚一人留在那里,自己换了个地方独自坐着,似乎就是为了让荆楚楚和那男子说上话,眼下听沈妙的意思,那男子她也是认识的? 沈妙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我说,”另一头,快活楼中某一间房中,季羽书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不会认识孙才南吧?” “孙才南虽然是孙天正的唯一嫡子,可是自来就没有入仕,是养在府中只知吃喝玩乐的败家子,连广文堂都没去过,沈妙从哪儿认识的他?”高阳瞥了一眼。 “莫非你相信这是偶然?”季羽书激动道:“这哪里是偶然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沈小姐分明就是故意让孙才南遇上她这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表姐。” “我什么时候说这是偶然了?”高阳“啪”的一下展开折扇,装模作样的摇了摇:“不过我倒觉得她不止是认识孙才南,就连孙才南喜欢做的位子怕是早就知道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高阳摸了摸下巴:“沈妙一个闺中小姐,怎么看着比你百晓生还要厉害。知道的不知道的她都知道,我很怀疑,她是否还知道什么我们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