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台一眼,笑道:“昨夜里下了雨,许多花枝都被雨淋湿了风吹坏了,我在同它们‘包扎’呢。” “包扎?”沈万有些新奇,问:“花朵如何包扎?” 常在青微微一笑:“三老爷瞧着就是。” 沈万走到花台前去看,果真见到那些七零八落的花枝上,有的缠着布条,有的涂着药水一样的东西,却是小心翼翼的摆弄的十分整齐。周围放着一些剪子和布条,有一颗花大约是折了一半,竟是又被接了起来。 “你倒是有心。”沈万喟叹:“也难得肯下功夫。”昨夜那一场雷雨,花草必不可少有损伤,便是陈若秋这样的爱花之人,可惜了一番之后便也将那些花草拿出去扔了。摧折过的花草不复从前好看,养着也是惹人生厌。不曾想常在青待这些花草却是肯用心,不仅没有丢掉,还好生的“包扎”。 “花草也是有生命的。”常在青笑着道:“既说自己是爱花之人,总不能一遇到这样的事情便忘记自己的初衷吧。万物有灵,不能做心口不一之人。口口声声说爱怜花草,却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常在青爽朗道:“况且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愉人悦己,何乐不为?” “好一个愉人悦己。”沈万看向常在青的目光充满欣赏:“常小姐才是真正的风雅之人,是我庸俗了。” “三老爷谬赞。”常在青打趣:“大家都是俗人,我也是有私心的,若是我将花草养得好,日后住在府上也会觉得安心许多。总还能做一点事的。” 沈万开怀一笑:“常小姐多虑,便是常小姐什么都不会种,沈府里也不会有人想要赶你走。” 常在青也跟着笑:“那就多谢三老爷了。”她忽而又想起了什么,看向沈万:“说起来,我昨日无意中摆了一盘棋,便是怎么也解不开。本想找三夫人帮我瞧瞧,可今日三夫人似乎有些忙碌,听闻三老爷亦是棋艺高手,可否替在青指点一二?” 又想到了什么,笑道:“我可以为三老爷煮茶,三夫人或许与你说过,我煮茶煮的十分好喝。” 她态度落落大方,若是拒绝反倒显得是沈万失礼了。最后却又用茶来作条件,到显出几分俏皮来。沈万略一思忖,便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们二人便到了花园中的石桌前开始对弈,对弈的时候,亦随口聊着些话。沈万诧异的发现,常在青不仅棋艺出众,与他谈话的时候,天文地表,无不涉猎。况且见识长远,便是朝中之事,竟然也能插得上一两句嘴。沈万自来就欣赏有才之人,对于女人的美貌到不那么看重,后院中独宠陈若秋,不过是因为陈若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可是陈若秋有个不好的地方,便是因为自己出身书香世家,偶尔还会端着架子,有些自命清高的模样。若是一两次倒也是情趣,日日生活在一处的人,难免觉得陈若秋偶尔也会太小家子气,斤斤计较了些。 常在青却十分不一样,同样是十分有才华的女子,常在青身上却没有大户人家有的骄纵和清高,反而相当爽朗。在爽朗又不乏细腻,十分善解人意。与她说话的时候,似乎妙趣横生,让人心中又熨帖的很。不知不觉,沈万看向常在青的目光越来越欣赏,流连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也越来越长。 赵嬷嬷远远的瞧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欣然。却是不动声色的吩咐丫鬟将院门看好,莫要放旁的人进来。 …… 这头如此,明齐的皇宫之内,今日也是分外热闹。 太子为了招待秦国和大凉来的两位客人,特意设宴款待。秦国太子和公主在场,大凉睿王也接了帖子,陪着赴宴的,还有明齐的九个皇子。 太子如今病情越发严重了,这倒是不折不扣的事实。正因为如此,连带着跟着太子的楚王和轩王也有些军心摇动。这两年来,太子的势力正在被别的皇子势力渐渐取代。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一个事实,太子的这个位置,坐的并不会太过长久。太子自己大约也意识到了,这两年来,连朝政之事大抵参与的都很少,不是不想参与,只是跟着他的人太少了。 反观之,周王静王两兄弟和离王一派倒是越见显赫。离王自来就是因为笑面虎左右逢源,追随者众多。周王兄弟么,则是凭借着自己的母妃徐贤妃。这两派势力如今斗得水火不容,颇有些图穷匕见的模样。 最安稳的,倒是定王傅修宜了。定王这两年也参与朝事,只是他参与的朝事大多很讨巧,似乎是刻意为了表现出自己并无野心。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尽管如此,文惠帝却对他十分满意,也因为他表现出来的这份中立和安然,无论是太子,还是周王,亦或是离王,对他都没有刻意打压。 定王反而是最安全的一人。 堂厅里,太子笑着举杯相邀:“诸位远道而来,实在应该庆贺。” 皇甫灏坐在太子下手,举起杯作势与太子碰了一下,笑道:“多谢太子盛情款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