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归露回头,眼睛不离狐子彦的袖口“你受伤了!”不由分说,她撸起他的衣袖查看伤势。 那手臂上血肉模糊的痕迹,分明与自己啃馒头时的牙印吻合。 再看周围,散了一片数量可观的碎纸屑,砚墨泼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一副不知被谁撒了泼的模样。 “我...”刚才是不是疯了...她感觉刚才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而且自己还是罪魁祸首。 “刚才有只小疯子,撕藏书,咬狐王,爱妻说该怎么罚?” 莫归露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也没寻到个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此刻狐子彦这么一说,她反而气鼓鼓地抬起头。 “堂堂狐王还能被谁欺负?她咬了你,你可以打她啊!”狐子彦是傻吗,眼巴巴的被自己咬成这样,那伤口,一看就心疼。 “她咬人厉害,我打不过。” 莫归露翻了个白眼,能和狐子彦打平手的,她是没见过。 他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搏自己一个心安。 “都怪你那根破法器。”莫归露瞟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契明,里面有着关于所有祭祀之人的记忆,也有狐子彦的。 她不愿再回忆那些可怕的片段,可她心里明白,狐子彦没骗她,青丘那次他是真的差点死了...... “咕噜噜。”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这一打眼,窗外已是近黄昏,夕阳无限好。 狐子彦一手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提起地上的箩筐。 “去觅食。”他管吃饭叫觅食,倒是让她感受到几分狐狸的本性,莫归露一个扭身,拽起狐子彦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不!先给你清理包扎!”肚子饿可以再等等,关于狐子彦的事不能等! “不碍事,皮外伤。”狐子彦似乎没打算做出让步,对他而言,咬伤过两日便会自行恢复,狐族的小团子们平日里嬉戏打闹也经常咬伤对方,算是常态,不打紧。 “先去煮汤。” 他往原地一站,她便拖不动了。 莫归露和狐子彦想的可完全不一样,这伤是她咬的,不做点什么良心不安。 他看着她纠结的神情,脸上像鼓起了几条包子褶儿,摇了摇头。“不疼。” “我心疼!”这个死狐子彦,非要自己说出口吗! 莫归露双手拽着狐子彦的衣袖,拖也要把他拖回去上药! 她一用力,狐子彦也一用力,将她拽进了怀里。 “再说一遍。” 莫归露摇头,她才不想重复第二遍。 于是乎,她不说话狐子彦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耗着。 狐子彦的心跳声扰的自己心乱,胸口的小鹿扑通扑通的乱撞,她只抬头看了一眼,便服了软。 “我心疼你...” “嗯,没白疼你。”狐子彦又在莫归露的小嘴上偷了一口,满意的笑了。 见过柿子没?熟透了掉地上的那种,小莫的脸,此刻便是那个颜色。 —————— 莫归露拿着刀笨拙的在案板上切洗净的菇,菇头圆丘丘的一切就滚刀,这是她第一次切菜啊! 回忆着平日里狐子彦清炒的秘制菌菇,切出来的形状都是四边形的,方方正正看着也心悦。 可这手头一根杏鲍菇怎么看都是圆柱体,他是怎么切的? 莫归露开始后悔自己一口揽下切菇的活儿了,她根本就不会用刀,何来的刀工... 试着切了一只菇,莫归露绝望的放下手中的菜刀,灶台上的水早早烧开,而她只切出了大小不均的圆片。 求助的小眼神略带后悔的看向坐在一旁的狐子彦,他的左手被自己缠上了厚重的绷带,看上去就像骨折一般,那是自己发呆后包扎的产物。 狐子彦站起身来,他的左手连带着小臂整个儿不能动弹,样子十分滑稽。 他眯着眼走向她,站在了她身后。 “圆润的东西要先对半切开,洋葱土豆同理。” 莫归露像劈柴一样将杏鲍菇对半切开。 “刀要拿稳,左手握空拳,指骨抵刀侧,把量间距。” 他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摆成空心拳,指间第二排指骨微弯。 变成一半的杏鲍菇乖巧的躺在案板上一动不动,任小娘娘宰割。 “切的时候用左手压着,右手顺刀拿捏。”他握着她的右手从菇头切起,莫归露马上就掌握了诀窍,被他握着的手开始主动下压,斜切的菇片果然是漂亮的四边形。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一个细节,她的右手紧紧的握在菜刀柄上,狐子彦的手虽然包裹住了她的手,拇指却是抵在刀侧面。 空心拳的意义在于不会切到手指,他将拇指抵在刀侧,刀离自己手的距离又被隔开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