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 之后贺征随赵诚铭再回到众人面前时,察觉沐青霜与沐霁旸都没在,而沐青演又远远冲他使眼色,他便知有异。 在大致听了沐青演的话后,贺征立刻派人去查御膳房,自己则火速赶去花阁。 “……赵诚铭正为着细作之事风声鹤唳,贺征又拿到赵旻带不明药物进内城的实证,就算明知赵旻不可能是细作,那下三滥玩意儿也不可能是用来暗算他老子的,赵诚铭也绝不会不动怒。” 作为当年在赫山讲武堂力压群雄的百人榜首,贺征本就是个资质出众的家伙,再有了五年统兵对敌的经验,在千钧一发之际迅速抓到事情的命门来落子布局就更是手到擒来。 在听到沐青霜说那个装着“入骨醉”的小瓷瓶就在赵旻身上时,贺征心里已通盘筹谋全局,做出了个胜算最大的应对之策。 若事情只是赵旻为着几年前的私怨胡作非为、意图暗算沐青霜未果,那赵诚铭无非就是对赵旻来一顿训诫,再对沐家给些安抚补偿,这事就会被压下去,一点水花都不会有。 所以贺征顺势而为,睁着眼睛说瞎话,硬生生将事情掰成“有可能危及圣驾”,如此赵诚铭就不可能将此事轻轻揭过了。 “这前脚才接到‘细作潜伏’的消息,后脚就查到有实证。哪怕对方是甘陵郡王,可在非常之时,贺大将军以陛下安危为重,出于谨慎而对甘陵郡王有了过激之举,这事非但无罪,拔高点说还算是护驾有功。” 沐青演颇为解气地哼声笑了:“所以赵旻这顿打记在阿征头上是万无一失,反正人又没被打死,皇后便是再想替那狗东西撑腰,也不能把阿征怎么着。倒是赵旻,这回算是撞到他老子的刀口上,就算皇后有心护他,他也少不得要脱层皮。” 若这账算到沐青霜头上,事情就是完全不同的走向了。 听到兄长亲口确认贺征不会有麻烦,沐青霜总算松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将后脑勺抵在了车壁上。 其实她脑子很乱的。 方才是担忧着贺征会不会被牵连,得到兄长明确的答复放下这桩心事后,另一桩事又涌上心头。 今日她听到赵旻的言辞中隐隐似与自家父亲的事情有关联,便险些失控到亲手了结了赵旻,这事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冲击。 虽她最终悬崖勒马,摆脱了突生的心魔,之后又有贺征及时出现使她得到暂时的安抚,但此刻再回头想想,她心中就难以平静了。 那时她当着赵旻的面话说手上再多他这一条人命自己也睡得着,可心中那条为将者的准绳却分明在提醒她,这和在战场上杀人不是一回事。 虽然未遂,却不得不自省。 不管对方是谁,做了什么,在没有真的危及她或旁人性命时,她是无权对人生杀予夺的。公序良俗、律法准则,这是下了战场以后必须遵循的底线。 方才那个瞬间,她差一点就入了魔障,这很危险。 向筠不知她心中起伏,只当她是委屈了,便坐到她身旁,拍了拍她搁在膝头的手背。 “都怪你大哥莽撞!无端端提什么‘将计就计’,也不想想那是在人家地盘上,平白叫你受这么大委屈!” 早前两兄妹商量“将计就计”时,向筠正和孩子们在那头玩“藏钩游戏”,对此并不知情。待后来沐青演偷偷对她坦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顿时被她数落得满头包。 又一次被妻子埋怨的沐青演抱头,弱弱辩驳:“我这不是想着引蛇出洞么?光一顿小宴就这么没完没了地冲着萱儿来,就算咱们不吭声忍着躲着过了今日,往后那狗东西肯定还有别的阴招,几时是个头?还不如直接掀了对方的盅,瞧瞧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是不疼惜自家妹妹,只是深信沐青霜在赵旻手上吃不了大亏,这才决定铤而走险探清楚对方的意图。 “那你也不能脑门子一拍就让萱儿去涉险啊!若今日没有细作之事,没有阿征……”向筠是后怕又着恼,有种想把沐青演扔地上踩两脚的冲动,“皇后向来爱重赵旻,这回必定也是要维护的。我瞧着萱儿这委屈又要白受!” 兄嫂你来我往的话中,都流露出对沐青霜的关切与爱护,这让她心中泛起暖意,整个人缓和许多。 “嫂,你放心,我的委屈不白受的。” 沐青霜慢慢睁开眼,唇角勾起浅浅笑弧:“若赵旻要撇清‘危害陛下安危’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