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天牢。不过,碍于她是个“傻”的,不能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前往,只能乔装打扮了,把脸遮严实了再去。 当然,改头换面之后再想进入天牢,她便须得经过摄政王的允许,让他暗中替她安排。 听罢女子的这一番请求,君宁天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明疏影认为,那夏荷连死都不怕,未必会挨不住他的严刑拷打。况且,是先帝对不住她赵家在先,如今赵家仅剩这一名遗孤,他们却还要这般对她,真真是叫人寒透了心。 “皇上仅凭她一面之词,便认定她赵家是清白的吗?”岂料男子闻言竟是来了这么一句,令女子不免稍稍一愣。 “不说别的,就看先帝对你们君家做过的事,便可见一斑。”愣怔过后,明疏影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的依据,“再者,先帝的为人处世,饶是朕这个痴傻了十几年的女儿,也是有所耳闻的。” 说罢,一国之君已定睛凝视着男子的眉眼,后者与她对视了片刻,面无涟漪地移开了视线。 “可那赵姑娘胆敢对皇上下手,皇上就一点儿都不忌恨?” “是吃了一惊没错,也确实有些后怕,但朕事后想想,实际上,她对朕并无杀意,无非是受了幕后主使的指使,才铤而走险罢了。” 所以,她必须尽快揪出那幕后黑手,以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女子望着别处,若有所思,君宁天则陷入沉默,不知所思何事。 过了有一会儿,他才沉声道:“但她到底是做了弑君犯上之事。” 话音落下,明疏影回神眸光一转,重新与男子四目相接,面色从容地说:“的确如此,所以,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相信,摄政王会给予她最公正的审判。” 她顿了顿,又莞尔一笑,曰:“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摄政王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好好同她谈一谈,以便尽快捉拿真凶。” “皇上就这么有把握,能让她开口?” “反正朕是觉得,鞭子和棍子是没法叫她低头的。比起那些骇人的死物,朕这两层活络的嘴皮子不是更有希望吗?” 话未说完,女子已然扬着秀眉,冲男子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君宁天看着她这自信却不自负的模样,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 ☆、蛛丝马迹 当天下午,透着一股子霉味儿的大牢里少有地掺入了一阵淡雅的香气。一名妙龄女子头戴朦胧的面纱,随着狱卒来到了一间牢房外。 在那里,明疏影见到了身着囚服的夏荷。她的衣衫上沾了些血,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尚可,不像是受了重刑的模样。 明疏影略松了口气,见对方只抬头瞧了她一小会儿,便低下头去不再看她。 明疏影也不急着说话,进了牢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倒是令本已不予理会的女子再度抬眼来看。 “这里脏,别污了姑娘的衣裳。” 夏荷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稻草堆里,竟是主动张嘴起了话头,这让明疏影略觉受宠若惊。 “你不也是个姑娘家,不也在这儿待了十几个时辰了吗。” 来人故意压低了嗓音说话,那声音,与平日里的傻子皇帝自是有着不小的出入。 夏荷从没怀疑过女帝的傻样是装的,因此,她只道眼前的女子是摄政王派来的说客,即刻木着脸回道:“姑娘是摄政王的人吧?请你回去转告摄政王,我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什么都不会说的。” 明疏影抿唇不语——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松口。 “我听说,你原本是十公主身边的侍女。”须臾,她也不接夏荷的话茬,只信手理了理自个儿的衣袖,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启了朱唇,“你从十二岁起便入宫伺候十公主。想不想听听你的主子,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是何反应?” 夏荷闻言,仍是一副巍然不动的姿态,唯有心底泛起的波澜,令她微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