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先生为何会对其这么执着。 宋承鄞回到学舍,方才推开门,便听得有人道,“我听丙三院那边的学子说,管先生单独留你下来,所谓何事啊?” 宋承鄞闻言,脸上豁然开朗的表情,拿着字稿步入屋内,问道,“谨言兄,你什么回来的?”也不等对方回答,又道,“我刚好有事要请教你,来,你帮我看看,这字稿有什么特别之处,竟是劳得先生特意留下我,几番询问。” 他口中的谨言兄,其实就是之前与顾倾城一道前来求学的时候,在来白鹿书院的山道上遭遇突发意外后遇见的那个年轻公子,李太医的孙子李修齐,谨言是他的字。 李修齐闻言,亦是有些惊讶。他在白鹿书院待了一年有余,正经学识没学到多少,但是一些旁门左道却是比谁都清楚,特别是关于书院中各先生的喜好,简直就是如数家珍。而将宋承鄞留下的这个管先生,他更是熟悉,因为他初入书院时,也听过管先生讲学,那时候在课堂上睡着了,被抓个正着,管先生当初的表情,他至今想来都觉得胆寒。自那以后,但凡是管先生的课堂,他都享受着头悬梁锥刺股的待遇,成了整个书院的笑话。任凭他想尽办法,也没能讨好先生,免了责罚。一直到三个月之后,换了别的分院,这才摆脱了噩梦。 “我曾经打听过管先生的喜好,据闻他最是喜爱书法,家中珍藏皆是历朝历代的书法名家作品,我当初为了讨好他,可是连祖父珍藏的韩丰易《春令词》孤本都给偷出来了,也没见他松口。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是谁的字,竟能惹得他这般在意。”一遍说着,起身迎上前来,接过宋承鄞手中的字稿。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半是好奇,又有些不以为然。 然而在看清字稿上的字迹之后,他脸上之前的表情被震惊所取代。他平日里展现出来的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于学识上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唯独在书法一途上颇有天赋。这也是白鹿书院愿意接纳他的最主要原因,而非外界猜测的,全凭李太医的面子。 不限于大晋,历朝历代,但凡是有点名气的书法家,其作品李修齐大多一眼就能说出其来历与特点,可是眼前这张字稿上的字迹,瞧着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风格相当独特1,通篇笔法洒脱,一气呵成,可见其书*底深厚,乃是大家之作,可他记忆里却没有关于这一字迹的印象。 也就是说,此乃独创字体! 李修齐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狂热起来,抓着宋承鄞的手问道,“宋承宋承,快告诉,这是谁的字?快!” 宋承鄞:“……”他还指望着对方给他解惑呢,不想一下子就颠倒了过来。但瞧着李修齐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的样子,他只得答道,“这是家姐的字。” 李修齐闻言,呆愣了一下,而后不太确定的问道,“你家中有几个姐姐?” 换做以前,遇见这样的问题,宋承鄞大可老实回答,可有了之前顾倾城忽然要求他改口,却又没告知他具体原因,他如今却是不好回答,于是只得转移问题,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修齐面不改色道,“随口一问罢了。你说的姐姐,是否就是之前送你到书院的那位?”其实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宋承鄞接着问道,“谁告诉你他是我姐姐了?”语气颇有些不善。 李修齐此刻关心别的去了,倒也没察觉到不对,理所当然道,“瞧着她年纪,最多就是双十年华,又梳着少女的发式,不是你姐姐能是谁?” 他说的句句在理,宋承鄞一时竟是无法反驳。 “是还是不是,你倒是给个话啊。”李修齐催道。 宋承鄞怀着复杂的心情,点了头。 李修齐得了准信,也跟着点头,“我就知道。”一边点头,脸上还带着莫名的笑意。 宋承鄞瞧着他这般表情,不由得有些无奈,道,“谨言兄,你还没告诉我,这字迹究竟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就是比较独特罢了。”李修齐漫不经心道。 我当然知道它独特啊,不然先生也不会那般在意,宋承鄞心想,又追问道,“到底有什么独特的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