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屋顶:“我不管,我要出去玩,我要去堆雪人!” 苏氏被磨得没办法,只能让丫鬟看着他,不许出院子,毕竟府上在办丧事,让人瞧见实在不好。 轩哥儿顿时跳起来往外跑,便是险些将门口的白歌撞倒也没留意。 白歌揉了揉自己被撞到的胳膊,看着弟弟的背影皱了皱眉,却也没出声。 姨娘苏氏见她进来,从罗汉床上微微坐起身。 白歌忙道:“您别起来了,我给您摆炕几上吃吧。” 苏氏头上缠着一道抹额,脸色有些苍白,她头两日得跟着哭灵,着实也被折腾的不轻。 “你还来回折腾什么,叫小招给我送回来就行了。” 白歌往炕几上摆着菜碟子,笑道:“今儿府里事忙人手不够,小招被叫去帮忙了,左右我也没旁的事了,正好来瞧瞧您。” 那丫头如今后怕的还白着脸一张脸,白歌生怕她漏了馅儿,哪敢让她来苏氏面前。 “唉,这从淮安过来京城,本打算不过住上半月,便也没带够伺候的人,谁能想到老太君这就没了,你父亲还得在京城丁忧三年,这高门大户的就是折腾人,哪像我们在淮安时自在。” 苏氏抱怨了两句,夹起筷子尝了一口,道:“你这两天也累坏了吧,看你脸色都没什么精神。” 白歌搬了个小几坐在她身边,帮她揉着膝盖,笑着应道。 “我年纪小啊,哪这么容易就累了,今儿出完殡,再有几日也就消停了。” 苏氏挑拣着碟子里的菜,眼见都是油腻腻的一片,有些没胃口。 “你母亲这几日没单独叫你说话?”她索性转身专心和女儿说话。 白歌看了苏氏一眼,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问起嫡母来了。 “没啊,这几日不是都在忙祖母丧礼的事么,母亲除了带着我们哭灵,没说什么别的。” 苏氏细眉轻挑,她生的极妩媚漂亮,眸似桃花,颊若香雪,虽带着几分病气,但这挑眉间的韵味仍是娇媚非常。 白歌能有如今这副好相貌,自然少不了这位亲娘的功劳。 苏氏想了想道:“你父亲前几日与我提起,裴家送了信来,说是想春闱放榜后就请媒人来提亲,你父亲说这事最后还得看你母亲的意思。” 听苏氏提起裴桓要来提亲,又想到自己刚刚失而复得的那封信,白歌忍不住眼神飘忽,长睫忽闪了几下。 苏氏看她这样子,急道:“你在那发什么呆啊,你母亲到底怎么想的,你知道么?” 她自顾自的念叨起来:“这裴桓得了淮安府的解元,想来考个进士是不成问题的,也许还能是个状元榜眼,将来说不定比你父亲官位还高呢,到时候你就是正经的官家夫人了,这可比你两个姐姐嫁的好多了。” 白歌听她眉飞色舞的越扯越远,赶紧打断她:“好了姨娘,这事还得等母亲定夺,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别瞎说。” 苏氏听她这话,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个傻女子,找男人可是咱们女人一辈子的头等大事,你自己不上心,到最后就得吃亏,晓得不?” 看白歌好似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又接着拿自己的经历教育女儿。 “你看你姨娘我是个什么出身,若不是当年想方设法拴住你父亲,哪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苏氏小字仙儿,原是淮安一户富商府上豢养的瘦马,因姿色出众被当时还是淮安府推官的戚三爷在酒宴上一眼相中。 本来只想在富商府上春风一度,却没想到苏氏这对付男人的手腕实在是高,不知怎么竟然哄得戚三爷接她入了府上,给了名分,做了正经妾室,还生下了一儿一女。 这也是苏氏至今引以为豪之事,经常拿出来与女儿回忆当年。 白歌只当没听见她这些言论,往别处扯了几句,转移了话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