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人,她去哪了?” 戚白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云香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可紧接着,她便想到,在这府里除了自己的玉漱院和她住的韶音阁,能让她待到天黑的地方,还能是哪? 她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看着云香,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是说她在莫忘斋从午间一直待到了戌时?” 云香硬着头皮答道:“听说是新科探花裴公子求见了三爷,又点名要见七姑娘,三爷才让人唤她过去的。” 戚白玉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她狠狠将额前墨香的手挥开坐起身来,随手抄起一个薄胎白釉瓷瓶砸在地上。 “那能见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吗,傻子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她的气的胸脯一鼓一鼓,忽然将身前的整个茶几掀翻,叮呤咣啷的散落一地。 “贱人,那个贱人,还装什么不情愿,不过一天就勾搭着男人上了她的床,果然没看错她,就是个和云莺那个贱人一样的货色!” “贱、贱人——”她一边骂,一边喘着粗气,脸色却渐渐憋得通红。 紧接着,她似一口气没喘上来,竟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刚发错了,重发一遍 昨天32被锁了,不过后来放出来的内容和原版基本一致,没有多少改动,大家不用纠结。 第三十四章 月上中天, 亥时已至,本该是四下一片寂静的深夜,谢府的玉漱院中却是灯火通明。 戚白玉突然昏厥, 将院子里的丫鬟下人们吓了一跳,第一时间竟也没人去莫忘斋通知谢尘,而是跑到谢老夫人的兰若居,请老夫人来主持局面。 谢老夫人毕竟已是耳顺之年, 平日里睡得就早些, 这会儿却被玉漱院下人从清梦中闹醒过来。 老太太头上还带着暗绿色嵌红宝的抹额, 神情倦怠的看着跪在身前面色慌乱的丫鬟, 叹口气道:“这深更半夜的, 又是闹什么幺蛾子呢?” 跪在地上的墨香慌张道:“老夫人,夫人刚刚忽然昏死过去,奴婢们想了许多法子,都没奏效, 现在外面又已是宵禁,奴婢们不敢上街请大夫,不得已才来打扰老夫人的。” 谢老夫人眉头皱紧, 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忽然就晕过去了?” 墨香眼神顿时游弋了一下, 略显磕巴的道:“许、许是夫人的病情加重了, 对,这两日夫人吃了药后总说没胃口, 饭也吃不进, 可能是身子虚弱导致的。” 谢老夫人略有些浑浊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下耷的眼皮透出一丝疑色。 “你来找我也没用, 三爷的玉牌我早便还回去了, 我派个人跟你去莫忘斋,请三爷派人去请大夫吧。” 墨香明显打怵的抖了一下,却也无法,只能跟着谢老夫人的丫鬟跟着去了莫忘斋。 莫忘斋。 虽已是二更天,但书房里依旧亮着烛火。 谢尘散着湿发穿着半旧常服坐在桌案前,正细细研究着越敬泽传回的这封信报,目光在“据下官亲自探查当地受灾情况并非朝中收到那般严重。”“江西十三府,怕有近半官员与昌王府有勾连”两行字上停留片刻。 他眉心微动,唇齿间无声的将这两行字细细琢磨了一遍,总觉得有些违和的地方。 从时间上推算,越敬泽在写出这封信报时,正是他被江西当地官绅联合陷害之时,越敬泽的政治敏感度极高,想必便是从这场联合陷害中发觉了背后的脉络。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谢尘随手抽取一张雪白新宣于桌案,在上面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的列了出来。 先是去年六月江西洪涝灾害频发导致粮荒,灾民四起当地民怨沸腾,进而数股流寇作乱,好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