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树枝折裂的“噼啪声”响起,打破了着一瞬的沉静。 白歌将水喝了,就赶紧躺下继续睡。 谢尘也错开目光,走到窗前,将窗户启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昏暗的晨光中,院子里一片银白,远处有人影一路小跑着过来。 谢尘皱眉看了一眼,随手披了件衣裳走了出去。 他走到外间,把门打开,门外正巧要敲门的李滨楞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谢尘开口问。 李滨连忙把信递了过去道:“辽东刚到的急报,本不敢这个时候打搅您,但那报信的探子说情况紧急,还请您尽快定夺。” 谢尘立刻把信拆开看了一边,眉头跟着蹙起。 入冬之后,辽东北边的阿速部最近有了些异动,开始小规模的劫掠一些边境的村庄。 而辽东军中,任参将的戚国公府嫡子戚长威,则一直在私下里贿赂许多军中的将领。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戚长威这个举动不得不让人心中生疑。 谢尘披着衣裳快步回到莫忘斋,提笔写了一封信,命人加急送往辽东。 信中只一点,暗中盯住戚长威,收集证据,但切勿打草惊蛇。 眼下的局面,昌王在江西假借土匪之名私自屯了上万精兵还有火气,再加上已经入冬,草原上定然物资紧缺。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适合爆发大规模的战争,还是要□□为主,不能打草惊蛇。 谢尘想到前些日子,戚国公的暗示,心里有些烦躁。 如今昌王在江西蠢蠢欲动,辽东鞑子虎视眈眈,宫中太后摇摆不定,而戚家就好像是一个砝码,分量虽轻,可却极有可能轻易的破除掉这个极为脆弱的平衡。 现在,显然还不是将戚家连根拔起的时候。 · 玉漱院。 戚白玉又是似睡非睡,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夜。 直到丫鬟将房中的烛灯一一点亮,她才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云香走到床前,将她扶着坐起来,用热棉帕给她擦着脸。 “夫人,卯时正了。” 戚白玉感受着温热从脸上抚过,可又迅速被带走,徒留一丝凉意。 她睁开眼,问道:“昨夜是不是下雪了?” 云香点头应着:“是,下的可大了呢。” 戚白玉“嗯”了一声,让云香把窗户打开,看向窗外。 冰凉的冷风吹进来,让她忍不住又是咳了起来,瘦削的肩膀颤抖着。 云香连忙把窗户关上,道:“夫人,您现在身子弱,受不住这寒风的。” 戚白玉咳了好一会儿,看着帕子上的血丝,无声的将它折起来。 她忽然问道:“你知道,父亲那日来看我却没带母亲来,是为什么吗?” 云香奇怪她怎么提起这个,摇摇头。 戚白玉淡淡道:“因为他知道我没多少日子里,心里打了别的算盘,怕母亲知道和他闹罢了。” 云香疑惑道:“别的算盘?” 戚白玉看向被关的紧紧的窗户,笑了一下:“若我死了,谢尘续弦他人,父亲岂不是白忙一场,自然要早做打算。” 云香震惊的看着她,道:“怎么会,国公爷不是特意为您请了名医过来么,说夫人您只要按时吃药,熬过这个冬天就会有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