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忍不住缩了缩。 “很烫?”谢尘问了一句。 白歌垂着眸子,没应答。 这样的气氛,总让她觉得有些别扭的慌。 谢尘也没在意,随手抽了一边的帕子,沾了些热水捂在白歌的脚上。 顿时,温温热热的感觉传来,倒是舒服的很。 白歌纤细的手指在花梨木的床沿上扣着,指甲划在木头上,嘎拉拉的发出轻微的响动。 谢尘用帕子包着白歌的双脚,一手在水盆里撩了撩,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将白歌的双脚沉到水中,一边还揉捏着她小腿肚酸胀的位置。 过了半晌,谢尘摸着那双软玉般的双足已经温温热热的了,这才拿了条干净的帕子擦了起来。 “等会儿让太医再看看,你这身子自己也得多注意,太医说你有些伤了元气——” 谢尘这话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 白歌也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在他帮自己擦干净脚后,一连气的把脚缩回床上。 谢尘看她有些防备的眼神,也不说什么,扯过被子将人严严实实的包住,只露出一个小脑瓜在外面,可人的很。 他有些没忍住,揉了一下那顺滑的青丝。 “我最近会有些忙,可能不会过来,等太医来了给你开的药要按时吃,这些天都得在屋里养着不能出门,别再受了凉。” 白歌握着被角,想了想问道:“裴桓出狱了吗?” 谢尘神色微妙的一顿,接着平缓道:“很快了,你放心,我应过你的事不会反悔,他会全须全尾的出来。” “嗯。” 白歌垂眸应着。 谢尘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叫了丫鬟进来伺候,便出了韶音阁。 回到莫妄斋时,袁缜已经喝完了一盏热茶。 见了谢尘,他顿时皱起眉来。 “你这气色看着也太差了些,是受了内伤?我那天就听东临阁掌柜的说你和一个女子从观景台坠下去了,结果第二天漫天都是你妹妹出了事,你当街纵马扰民的消息,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戚家姑娘出事了?” 袁缜作为东临阁的少东家,自然是第一个收到东临阁报信的。 虽然谢尘让李滨放了不少的假消息出去,说是谢如眉出了事来掩盖白歌的存在,但却瞒不过袁缜。 毕竟东临阁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谢尘的马车带着一溜惊慌的侍卫下人先驶了出去,接着那位谢四姑娘才完好无损的乘着另一辆马车离开的。 谢尘没有和他绕圈子的心情:“嗯,不是如眉。” 袁缜之前虽有猜测,但此时心亦是跟着凉了半截。 “那孩子呢?” 谢尘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骨节青白。 “没保住。” 袁缜瞧着他的神色,半天只吐出一句:“你们都还年轻,不用急。” 谢尘扯了扯嘴角,嘴里发苦:“太医说她这次伤了元气,以后子嗣有碍。” 袁缜这会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即便有些奇怪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能坠楼,得知消息的当晚他气的把东临阁的管事的打骂了一通,还以为是观景台上的栏杆年久失修了才导致出了意外。 结果那管事的委屈的不行,只道事后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并无破损疏漏之处。 袁缜心里这才有了些猜测,但此时见谢尘这般神伤之态,自不好在揭人伤疤,只是难免想到之前两人争执时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谢尘才缓了神色开口道:“这段时间裴桓那边怎么样了?” 袁缜赶紧跟着转了话题道:“你料的果然不差,这段时间至少有三波对裴桓的暗杀,我在狱中加派了许多人手,都挡了回去,这些人有些能耐,在大理寺大狱里手段也不少,不过我没抓人,只是派人盯着线呢,怕打草惊蛇。” 谢尘沉吟一下,道:“好,估计很快就要开始三司会审了,我日子不会太好过,裴桓那里你多费心。” 袁缜神色凝重的看着他,道:“你有把握吗,说不准真就栽里了。” 谢尘视线落在茶盏中的漂浮着的叶片上,淡淡道:“箭在弦上,等不了了。” · 正月二十五,元康十一年第一次大朝会。 经过一个月的发酵,朝会上的各党派之间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元康帝刚一上朝,朝堂还略显平静,汹涌暗藏。 直到有第一个官吏站出来弹劾吏部左侍郎谢尘上元节当街纵马,虽未至人伤亡,但也惊扰了许多百姓,应严惩其恶劣行径。 元康帝听完刚皱起眉头,就立刻又有人站出来提及年前那道关于三司会审吏部左侍郎谢尘的圣旨。 之后,整个朝堂便如沸水入油锅再也无法平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