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沾上了血沫子。 她一边咳着,一边用极其嘶哑难听的声音道:“娘,你还,咳咳,还救我做什么,咳,为什么救我——” 薛氏见一向疼的和眼珠子一样的女儿如此说,心里仿佛被剜下一块儿肉来,疼的要命。 她把戚白玉搂在怀里,哭着道:“你是娘的心头肉啊,你怎么忍心让娘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戚白玉在薛氏怀里惨笑着:“我不想活着看到他娶别人,我死也不想成全了他们!” 她抬头看向薛氏,眼中闪着一种诡异的狂热:“娘,你成全我,我就是死也要是谢尘的正妻,无论谁嫁给他都要给我磕头!我要那贱人给我磕一辈子的头!” 薛氏抱着她哭道:“傻孩子,你何苦啊,咱不争了,不争了不行吗?” 云香在一旁正要劝,就听外面急匆匆的脚步走进来,正是挎着药箱的大夫。 那大夫一见这凄凄惨惨的一幕,也是愣了一瞬,不过他也多少知道戚国公府如今的情形,也不算意外,只是连声道:“快把人扶到床上去啊,这地上凉病人这身体可受不了!” 薛氏这才想起戚白玉是在冰冷的地上躺着,便赶紧唤着婢女婆子一起将人抬到了床上。 大夫给她诊了脉,又让她张嘴看了看,摸了摸脖颈处那一圈红肿的勒痕,皱着眉道:“喉咙受了些伤,又着了凉,心神也有损。” 他看了薛氏一眼,道:“病人身体本就十分虚弱,最近这段时间要好生调养着,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不然很可能会五脏俱损。” 薛氏鬓发散乱,含着泪忙连连点头应着。 大夫这才又开了方子后,心里无奈叹着气,拎着药箱往外走了。 刚出院门的时候,恰巧迎面撞上了一个脸色煞白,脚步惶急的丫鬟。 他被撞的一个趔趄,看着那丫鬟匆匆忙忙跑进屋里的背影,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脚步便缓了下来。 那丫鬟一路小跑着,进了屋里时,薛氏正轻声安慰着女儿。 “你别担心,你父亲和长威肯定不会有事的,你父亲刚刚临走前交代我了,他早就备下了后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遭,你先放宽心,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戚白玉勉强喝了点温水,脸色难看。 她虚弱的靠在软垫上,有些心灰意懒,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母亲莫要安慰我了,父亲刚刚不是已经被刑部的人带走了么,而且谢尘如今入了内阁,权势比以前更大了,父亲还能有什么后手能钳制住他?” 薛氏看着她的神情,连忙道:“江西昌王不是已经起兵了吗,估计再过不久就能打到京城来,到时候改朝换代了,戚家就是从龙之功,那谢尘还有什么胆子休妻另娶? “母亲说的可是真的?父亲当真这么说?” 戚白玉的眼中终于带上了点希冀之色。 薛氏赶紧道:“可不是么,所以你放心,他谢尘不敢休了你的。” 戚白玉放软了神色,“嗯”了一声。 薛氏见她终于不再一心求死,算是劝回来了些,这才松了口气,喊丫鬟赶紧去煎药,再张罗些软和的吃食来。 就在这时,门外那丫鬟急急的进了内屋。 门口云香差点被她撞上,厉声呵斥道:“什么事,这么着忙的,没点规矩了!” 那丫鬟委屈的道:“婢子是有急事要禀报——” 云香本就气不顺,此时被顶了一句,还未等那小丫鬟说完,便气道:“你这死丫头在夫人面前还敢顶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