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昨日去查她功课时候还瞧见了。 他克制着心中不断升起的各种思绪,开口道:“我没见过她几次,成婚半个月话都没说几句,我就出征了,等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只留下了已经半岁多的小鸢。” 白歌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半天才干巴巴的道:“啊,这样啊。” 莫廷绍接着道:“后来母亲又给我定了两次亲事,一次女方婚前私奔了,那家人对外就说是病逝了,另一次,女方听说我是个杀人如麻的煞神,还克妻,婚前吓病了,真病逝了。” 听着他平淡的讲述,白歌总觉得他这话里带了两分戏谑嘲讽的意味,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只能说了一句场面话:“小侯爷人品贵重,日后定会再遇良缘。” 莫廷绍挑眉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带出了两分讽刺笑意:“在白歌姑娘眼里,有听壁脚的嗜好也能算是人品贵重吗?” 白歌想起这是刚刚自己嘲讽他的话,顿时被说得噎住,憋得脸上微微泛起了粉色。 浅浅的粉在那雪白的脸颊上晕开,正如三月里迎着春日轻轻飘落的桃花瓣,莫廷绍看的有些心惊肉跳,目光闪烁了几下。 “真觉得我人品贵重吗?” 他忽的又问了一句。 白歌顿时觉得无语,这人好生奇怪啊,不过是一句敷衍的场面话,怎么还揪着不放呢? 她心里憋了点气,只好七分恭维三分暗讽的道:“自然是真的,小侯爷无论人品,家世还是肚量,都让人佩服。” 莫廷绍好像没听出来她的讽刺,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觉得我挺好,不如嫁给我怎么样?” 白歌一开始还有没反应的想要下意识的点头,却猛然反应过来不对。 “啊?” 她一个激灵的站起身来,磕巴着道:“小侯爷,我之前言语冒犯,确实是不该,我给你赔礼,还望你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莫廷绍看着她瞬间跳起来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些不爽。 刚刚那话说出来,他自己也有点诧异,说不好这话里有几分逗弄,又有几分真心。 只是看着她这般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那点粉色瞬间就从脸颊上褪了下去,又是新雪一般的白,他心里有点赌。 “你这意思,看来还是觉得我不够好了。” 心里有点郁气,那股常年军中生活养出的匪气就上来,莫廷绍肩背往后一靠,他眉目一敛,嘴角微勾,神色里带着三分自己都不知道的阴鸷煞气。 “诓我,嗯?” 那尾音又沉又冷,似含着浓郁的杀气。 白歌看着眼前面色说变就变的定远侯,一时间腿都有些软了。 到这一刻她才想来,眼前的人不是裴桓,甚至不是谢尘,而是个半生不熟,常年战场厮杀的煞星,而且自己还躲在人家家里避难呢,她哪来的脸和人家定远侯这么说话。 如果定远侯真叫人把她扔出去,她怎么办? 果然是莫夫人的亲和和莫小鸢对她的友善让她失去了分寸,让她几乎真把这当家里一样卸下了防备和小心。 她站在原地,想到自己被定远侯赶出去,想到莫夫人失望的神色,和莫小鸢有些厌恶的眼神,心中又慌又乱,一时竟忍不住掉下泪来。 莫廷绍就看见自己说完这句话,对面的姑娘便僵住不动了,然后,那双清澈水润的眸子里就真的溢出了水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