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秒,隋心笑了一下:“说话这么恶毒,小心报应反噬。你们什么时候跳楼很难说。” 那眼神冰冷而凶狠,黑白分明的眼底,透着几道血丝。 距离比较近的女人,正撞见那眼神,立刻倒吸一口气,脸色森白。 下一秒,门板就被豁然拉开,咣当了几下,又合上。 隋心已经走了出去。 —— 隋心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宴会厅的,那宽敞而绵长的走廊,似乎比方才来的时候更加遥远,铺在地上的地毯变得很软,冰冷的双脚踩上去,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的手指在颤抖,极力握着拳,将指甲扣进掌心里,膈的刺疼,才稍稍找回了一点理智。 若是小时候,她大概会更直接更原始的表达出来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长大了,学会后怕了,戒掉了冲动,到头来竟然只是撂下一句狠话。 宴会厅里人声越演越烈,充斥着衣着光鲜的宾客们寒暄的声音,充斥着商业交流和关系攀附,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面具,清一色的画着虚伪的笑。 隋心直勾勾的望着眼前一帧帧画面,那些细碎的片段却有机可乘的挤入脑海。 午后,宁静慵懒被蝉鸣戳破。 钟铭骑着单车,她斜坐在后座,一手拎着一袋子水果,一手勾着他的腰。 他身上的t恤已经湿透了,贴着那精瘦的线条,印出肌理和纹路,她勾住他的手臂也是湿湿的。 她想拿纸巾给他擦汗,但是稍一松手,身体就会摇摇欲坠。 他在前面说:“别动,再坚持一会儿。” 沉闷的夏日,也随着单车的速度带起了粘腻的风,拂过他的t恤,渗入她的鼻息,是汗味合着洗衣皂的味道,那是属于蓬勃年轻的味道,是糅合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方家新买的别墅。 一身清爽的方町前来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扑面而来的冷气,将每个舒张的毛细孔都封上了,汗水被冻住,泛起一阵颤栗。 他们这才长长透出一口气。 方町痞痞的笑,勾着钟铭的肩膀小声说,最近又搭上了哪个学校的校花。 钟铭发梢有些湿,听着,挑眉浅笑。 直到围着围裙像是老妈子一样会张罗的方万忠,捧着一盘冰凉的西瓜出来,笑的脸上一道道褶子,招呼他们吃瓜喝饮料。 然后,方万忠催促钟铭去屋里洗个澡,换件方町的t恤再出来吃饭。 可是没说两句,方万忠又一拍脑门,想起来炉灶上还炖着鱼,又冲进厨房。 方町是他们所有人中第一个住上大房子的,刚搬进去时,他隔三差五的就招呼一群狐朋狗友来家里聚会,后来腻了,加上家里丢了两件摆设,才戛然而止。发展到最后,就只有放假时,钟铭抽了空骑车带她去,直到几年后他们去了加拿大。 方家的别墅,后来隋心路过时也见过,好像已经卖给某个做美容的商户了,门口挂着巨大的广告牌。 她定定的站在路边看了很久,离开时心里是一片苍凉。 —— 回座后,隋心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约莫十几分钟,周围的桌子陆陆续续迎来了贵客,她的手脚已经没那么凉了,感觉脸上褪去的温度也渐渐回来。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