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汗。 “……嗯。”许则目不转睛,只是一个星期没见而已,他以前在学校常常连着一个月都碰不到陆赫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舍不得把目光从对方脸上移开。 许则意识到自己越来越贪心了,这很不对。 “给饮料机补货吗?” “不是,搬啤酒。” “搬了多少?” “67箱。” 陆赫扬就没再问了,他看了许则一会儿,抬手擦掉许则眼尾残留的一滴水珠,说:“进去吧。” 其实许则觉得陆赫扬好像有点疲惫,是那种带着烦倦的,意兴阑珊的样子。 进屋之后,看到桌上的油彩盒,陆赫扬问:“是要上场了吗?” “快了。” “我帮你涂。”陆赫扬过去拿起油彩盒,“坐上来。” 他说坐上去,许则就听话地坐上桌子。陆赫扬慢慢拧开盖子,抬眼看了看许则,说:“衣服脱了。” 许则还盯着他的手看,闻言“嗯?”了一声,陆赫扬把盖子放到一边:“涂完脸再脱衣服会蹭到领子上的。” 虽然往常许则自己也是脱了衣服再涂脸,但跟当着陆赫扬的面脱,两者显然不一样。 “怎么了?”陆赫扬似笑非笑,“你不是连裸照都给我发过了?” 想不到他会提这件事,许则立马把视线移开,苍白地辩解:“真的不是裸照。” “嗯,没脱完就不算裸照。”陆赫扬用指尖挑了一点油彩,看着许则。 许则挠了一下耳后,然后双手拽住t恤下摆往上拉,把衣服脱掉。身上汗还没干,被空调一吹,凉得他轻轻嘶了口气。 “腿张开点。”陆赫扬拿手背在许则膝盖内侧推了推。 许则把腿再分开一些,陆赫扬站到他腿间,抬起手往他脸上抹油彩。陆赫扬的动作很轻很慢,许则有种被他一点一点地描摹和抚摸着的感觉。也许这在陆赫扬眼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涂油彩而已,可许则心跳很快,快到马上要被听见,耳朵到后颈的那块位置麻麻的。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有眼睛和喉结时不时动一下,视线专注地集中在陆赫扬脸上。 陆赫扬的指腹从许则的额头摩挲到鼻尖,把油彩抹上去,问他:“送你的手环怎么没有戴?” “……”许则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说,“我这个旧的还没有坏。” 他来这里是干活打拳的,怎么舍得把陆赫扬送他的手环戴着,被其他人盯上了也会有麻烦,毕竟那个手环很贵,不是他戴得起的。 “但你这个戴着会不舒服。”陆赫扬看着他的眼睛,“送你的拳套不用,送你的衣服不穿,送你的手环也不戴。” “许则,不喜欢的话可以还给我。” “不是。”许则觉得陆赫扬生气了,他说,“不是不喜欢。” “它们……很贵重。”许则说。 东西本身很贵重,对许则的意义也很贵重。 他是个连陆赫扬随手给的纸巾都要偷偷保存在铁盒子里的人,像个固执的收集癖一样留下关于他们之间的一切,以后用来回忆——尽管这些回忆微不足道,对陆赫扬而言只是人生里不起眼的碎片插曲。 不过不要紧,许则简陋惯了,一向没有太高要求,现有的就够他珍藏很久,他已经得到了比想象中多得多的东西。 “我没有不高兴,你别紧张。”陆赫扬把油彩盒放到一边,“如果觉得在这里戴不方便,那么平常上学的时候戴可以吗?” 再昂贵的手环,在学校戴一整天也会让人不适,不知道许则戴着旧手环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好。”许则点点头。 放着那么贵的手环在家里生灰尘,许则认为就算陆赫扬为此生气也是应该的,这属于浪费好意和资源。 手机响了一声,许则坐直一点,说:“我要上场了。” “好的,结束后如果没别的事,去停车场,我送你回去。” “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