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贺蔚绕到池嘉寒面前,两人互相瞪了几秒钟,贺蔚问:“干什么呢?” 池嘉寒从没主动找过自己,眼下的情况让他疑惑且警惕。 “……”池嘉寒问,“你去哪里吃饭?” “云湾。” 池嘉寒猜到了,顾昀迟真的是一张免费又大方的长期饭票,把自家的豪华酒店给朋友当便捷餐厅。 “那有人跟你一起吃吗?”池嘉寒看向别的地方,声音含糊地问。 贺蔚也不是真傻瓜,他立刻说:“没有,赫扬和昀迟不在,我都是一个人吃的。” 接着他把副驾驶车门打开,池嘉寒一声不吭地钻了进去。 车子开出去好几分钟,池嘉寒才开口:“就算他们两不在,不是也有很多人想跟你一起玩一起吃饭,你又不缺朋友。” “朋友跟朋友之间也有很大区别。”贺蔚开着车,单手抽了张纸巾给池嘉寒擦汗。 是比较认真的语气,当一个天天在你面前装二百五的二百五不再二百五,说明他确实情绪欠佳。 池嘉寒擦完汗,把纸巾对折叠好,问:“你哥和唐非绎还有魏凌洲的事,你们有查到什么吗?” “我哥被停职了。”贺蔚皱了皱眉,“伯伯发现他跟唐非绎有来往。” “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现在我哥已经找不到人了。” “这跟把你哥往唐非绎面前推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从小他就不太受伯伯重视,出了这种事,伯伯的第一反应就是怕连累集团,要先把他摘出去。” “所以你才……心情不好吗?” “没有心情不好,我在想事情。”贺蔚说,“我之前找过我哥,他不让我管他的事。也对,不让我管反而是为我好,他是大人,自己做事自己承担。” “然后我在想,我以后要干什么。” 池嘉寒转头看他:“你家里不是都会给安排好的吗。” 父亲是联盟中央银行行长,一出生就站在终点线前,迈一小步就能走完普通人奋斗一生都无法达成的路途,池嘉寒从没想过贺蔚会考虑这类问题。 “之前我不懂,为什么赫扬会跟许则交朋友,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许则跟圈子里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很简单,一点都不浮躁,所以我也喜欢跟他相处——”贺蔚答非所问,看了池嘉寒一眼,“大概我就对那种跟自己不是一路人的人感兴趣。” 池嘉寒想问他,你喜欢跟许则相处,有没有问过陆赫扬的意见? “赫扬和昀迟都准备读军校了。”贺蔚说,“就跟你一个人说,不要告诉别人。” “他们?”池嘉寒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们怎么……” 联盟理事长的儿子,豪门富商的独子,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去读军校的,没有道理。 “赫扬早就决定了,昀迟是最近才确定的。反正不管是他们自己喜欢还是单纯为了不结婚不被家里安排,都挺好的——我也想跳出从小到大的圈子,做不一样的事。” 一直认为贺蔚是个只长了副好皮囊的纨绔公子哥,无忧无虑吃喝玩乐,这是池嘉寒第一次见到他迷茫又思考的状态。 “很难吧。”池嘉寒顿了顿,说,“但祝你成功。” 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还是祝每个下决心跳出牢笼寻找自由的人都可以成功。 “好的。”是红灯,贺蔚在斑马线前停下车,腾出一只手伸到池嘉寒面前,“那小池牵牵手,实际鼓励一下我。” “……”池嘉寒把他手拍开,“滚。” 陆赫扬中午回到家,进门后保姆接过他的书包,低声说:“理事长在书房,叫你吃过饭就上去。” “好的。”陆赫扬知道自己应该立刻上去,以免让理事长等太久,但他只是去洗了个手,然后走到餐桌旁坐下吃饭。理由很简单,饿了。 按照平常的速度吃完饭,陆赫扬喝了半杯柠檬水,接着上楼,敲门。 很快助理来将门打开,等陆赫扬进书房后,助理退到走廊上,轻轻关好门。 陆赫扬走到办公桌前,桌子很大,光滑漆黑的颜色M.XIaPe.coM